张家庄有个张老汉,老汉夫妻俩膝下只养了三个“走仔娘”(即女儿)。三个“走仔”,嫁了三个仔婿。后来,老伴俩想接一对儿女婿来一家住。只是,坛子里拣花,三个对子,不知接哪对来好?
   有一日,张老汉把三个女婿都请来,想试试哪个见识多,肚内好,谁个好就接谁个来。这份家业就传给那对儿女婿。他特意领着一个女婿到村外走走散心,乘机对他们考一考。走到村南池塘口,见池里头有一群鹅鸭在游水,张老汉便问三个女婿,鹅鸭怎的能不费力地浮在水面游荡?
  大女婿说:“是天生自然的。”
  二女婿随口附和说:“大丈说的可有理哩。”
    三女婿却别有见地地说:“鹅鸭嘛,因为身子扁平,趾间有蹼,身上的毛羽又多,所以能不费力地浮在水面游荡。”
    张老汉点点头,笑笑,领着三个女婿走了。
    走走,到了庄西寨门口,遇上一群送殡的男女,跟在棺材后头哭的好伤心。
    张老汉触动心事,又问三个女婿,为什么人死了,儿媳们就哭的这么伤心?
    大女婿说:“是天生自然的。”  
    二女婿又附和说:“大丈说的是。”
    三女婿则说:“父母嘛,是儿女生身之本,死了,儿女们痛念父母,所以哭的这么悲伤!”
    张老汉听着很合耳。笑笑,又领着三个女婿走了。
    走走,经过庄北小山脚。这山可真怪,山脚下花草发的密密层层,山顶头却连根猫毛草不长。张老汉这回不再先问大女婿、二女婿,直里就向三女婿请教。
    三女婿揣摩了一下,说:“岳爹,看来这山是因山顶头光溜溜的不保水,晒的日阳猛,又没水源,故此不长一毛草。山下的水份可就多了,又湿润又阴凉,花草才长的这么美。”  
    三女婿才说完,二女婿便凑上来说:“岳爹,三丈年纪是轻轻的,说的话到挺有理路哩!”
    大女婿却拗气道:“我说是天生自然的。”
    张老汉没搭腔,领着三个女婿朝东头村口回家走。走走,前头路边有棵老树,长的弯躬弯躬的,直象个弯腰曲背的老头。张老汉又问三女婿道:“细阿郎,你看这棵老树怎的会长成这个样?”
    三女婿说:“树长路边,多遭路人拉扳,牲口碰擦,年长日久,也就佝偻啦。”
    大女婿道:“我说是天生自然的。”
    二女婿—听,即忙和事道:“哎呀呀!二位阿丈说的统统都有理,同样没有错。只是,大家可别闹意气,还是早些回家坐坐好。”
    张老汉领着三个女婿回了家。背地里和老阿婆说:“阿奴她娘,三位女婿,究底大女婿是粗鲁土蛮汉,说话没有理路。二女婿是商家行套子弟,四面通圆,到底没甚见识,到是这三女婿见的广,识的多,心眼好。俺二老就接这对儿女婿来好了。”
    不巧,张老汉说的话都给大女婿听见了,气了一肚。即刻便和张老汉拗气道:“老爹,你说那些个不是天生自然,那才怪呢!请问大水牛身段哪是扁平?足上哪是有蹼?身上的毛也不多吧?怎的游起水来,身上还能骑上个人呢?再说生身之本死了就会哭?那吗,我家那只大狗母被我杀了,它养的小狗子怎的没哭?再就我这头尖顶,成天晒日阳,发的毛旺黑,这屁股是阴凉不过吧?怎的连根屁毛儿不长?若说那棵树是被人拉扳佝偻的,那么老岳母的躬腰,岂是给岳爹拉扳弯躬的?”
    张老汉被大女婿驳的目瞪口呆,不知怎么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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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中国民间文学三套集成广东卷》之《揭阳资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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