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前抗日战争最终取得的辉煌胜利,是全体中国人民,包括海内外侨胞及华人忘我付出,通过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军民携手,联合作战而得来的。这种情况在汕头、澄海均不例外。
    和全国分成正面战场和敌后战场的形势不同,澄海地域狭小,战场集中。当时的国民党军队由两部分组成:潮汕守备司令华振中率领的独九旅625团为正规部队;饶澄潮自卫总队第四大队和澄海自卫总队四个中队属地方武装。共产党的主力乃县青抗会莲花山工作队。由于大敌当前,国共两党互相配合,共同抗战。青抗会当时人数仅数百人,大多渗透在自卫团中,或加入独九旅的战时工作队,不分彼此,协同作战。汕头青抗会游击队则成为独九旅搜索大队第一中队。
    1939年6月21日,汕头、澄海相继沦陷。6月29日下午3时,从庵埠开来一队日军,计30多人,取道冠山进占澄城。时澄海县政府机关已迁往程洋冈,青抗会也迁往东里,根据形势进行战略转移。澄海县长卞稚珊亲率警察中队和两支民政武装队伍退出县城,到乡下潜伏,伺机袭击敌人。7月12日中午,一伙日军12人,乘橡皮艇至外砂渡口登陆,沿五三路进入澄城抢夺食物,然后到澄海中学校舍(今大众影剧院)驻足吃喝。县民政武装人员数十人化装成便衣队,在港口伯公山进入东门,冲向目的地,向敌人射击,迫使日军从鞋街向南门外仓惶逃离。
    1939年7月16日上午,驻汕日军饭岛部队300余人,分成六路围攻澄城。他们先用大炮向城里猛轰,继而用轻重机枪等密集火力射击。守城部队难以抵挡,向东里撤退。中午,澄海城被攻陷。日寇进城,纵火焚烧各机关和民宅,并开始疯狂大屠杀。一连三天,澄城惨遭杀害达一千余人,尸首遍地狼籍。
    1940年2月26日晚,澄海军民开始展开澄城争夺战。华振中部配合地方武装,乘日伪部队调防之机,出动约一个团兵力,渡过莲阳河,开始反攻澄城。当晚参战部队有独九旅625团第一营及搜索大队第一中队第二小队,澄海自卫总队李少如四个中队。当晚10时,各部自莲阳出发,城内数十名伪军闻警仓惶逃窜,与李部遭遇,即缴械投降,攻城先头部队100多人顺利进入北门。当夜,李部第四中队按部署,在外砂河警戒,监视对岸日军动向。第三中队驻守南桥。搜索大队第一中队第二小队奉命解押俘虏往潮安山区。
    27日晨,625团第一营陈式珪部进行全面部署:设指挥部于东门城楼。同时设置防御工事,做好作战准备。县长李少如也于此时入城,发布光复澄海布告,枪决汉奸,鼓舞士气。同日清晨,驻汕日寇闻讯即派富田大队先抵外砂内陇村,占据黄福龙楼房,用小钢炮和机枪向外砂河北岸三脚堤及澄城南门射击,一面派部队反攻。县抗日自卫团第四中队予以还击。把守在南门炮楼的洪部第四大队长吴超骏顽强与日寇抵抗,打退敌人三次冲锋,单衙前桥上就击毙日军10多名,迫使其拖尸逃离。衙前一带并无险阻,溪两边都是田园,只有几道工事,以及临时筑成的掩体。如此易攻难守之地,日军多次猛攻都无法得手。自卫团分队长林时平和一批士兵在守卫南门的激战中英勇牺牲。
    日寇见南门强攻不下,只好转移火力,调兵一路从玉窖渡口过河,强攻南桥。中午,防守外砂河至衙前的第四中队奉命往南桥与第三中队汇合,并调来一个机枪班和机枪一挺。在中队长张震和训政员郑剑夫指挥下,击退了进犯的日寇。
    28日,日寇又集结百余精锐兵力,在火力掩护下猛攻南桥。独九旅营部又增援轻机一挺,守军沉着应战,双方相距仅200余米。自上午9时至下午4时,日军连续发起5次进攻,均被击退,战斗十分激烈。此时,桥头碉堡及附近庙宇已弹迹累累,南桥古庙及玄天上帝庙也挤满数十名从火线撤下来的伤员。澄海战工队正紧急开展救护。东门外麻风寮的人员及乞丐也自告奋勇,抬着门板,收治伤员。小孩子也在前头带路,纷纷加入抢救行列。南桥守军自朝至暮,未有茶饭入口,依然精神抖擞。城内百姓见状,纷纷送饭送水上火线。看见士兵们不肯停下来吃饭,大家便用手将米饭捏成团,送到子弟兵们嘴边,恳求他们吃几口:“只有吃饱,才能保卫家乡,把万恶的日本鬼子打下去!”场面十分感人。由于澄海百姓群情激昂,同仇敌忾,使日寇的嚣张气焰严重受挫。敌人见南桥久攻不下,遂于次日从庵埠调来骑兵炮兵1000多人包抄澄城,向北门进逼。驻守在北门的独九旅正面迎敌。一营机枪班8人配机枪2挺,凭东北角城墙居高临下,狠狠狙击进犯敌人。北门遭日寇炮轰,4名战士及机枪一挺中弹毁亡,余下的战士仍坚守阵地。鉴于澄城已被数倍于我的敌人三面包围,情势危急,独九旅遂下令地方团队全部撤退,从东门经外埔乡渡河,安全到达对岸渡亭村。驻守在龟山的自卫总队第二大队第二中队,连日与日军激战,除10人突围外,包括中队长陈佑存在内均壮烈牺牲。敌军分6路夹攻澄城,城墙已多处被炮火轰破,奋战多日的独九旅被迫于中山路集结,也退往南北湾,澄城再次沦陷。
    澄城攻防战历时五昼夜,守城官兵战死50多名,日军也死伤近百,被俘伪军官兵眷属274名,缴获步枪180支,伪军印信及军用品一大批。
    3月9日,澄海地方团再进攻澄城东、北门,于中午又一次收复澄城。3月18日,日军400余人进行反扑,澄城又告沦陷。日军这一次进城,于便生医院设置警备司令部,司令为中尉金狮良三,并派遣小分队占据埔美新乡新楼为制高点,以莲阳河为界,设防控制澄城地区。自此,莲阳河成为国统区和敌占区界河。日寇为限制民众往来,封锁渡口,设立哨站,盘剥行人。同时,龟山也建了炮楼,对准莲阳河西。通过澄城争夺战,侵略者终于领教澄海人民的英勇顽强。3月18日进城,在外砂李厝祠堂,富田告诫部下,严禁进城报复,以收复民心为要务。故澄城幸免再遭屠杀。
    澄城沦陷后,日军反复进攻澄海的抗日根据地苏南。1940年4月27日,40多名日军带同200多名伪军进犯苏南,包围北李(南徽)。1941年7月5日,驻澄城日军乘汽艇8艘,游弋东陇河、莲阳河,炮轰苏南。7月10日,日军又渡东陇河袭击苏南。11日,日军又对苏南22个乡进行焚掠,遭苏南军民强烈反击。1942年1月4日,日本侵略军配合驻庵埠、彩塘、天港、澄城的伪军600多人,分兵两路从草沟、龟山强袭程洋冈。登岸后沿南峙山进犯苏南,苏南军民奋起抗击,迫使日军从神洲、渡亭一带退走。
    苏南保卫战一直坚持了4年多。1943年11月16日,日军调集精兵分几路发动进攻,一自澄城进苏南,一自海山攻鸿沟,一自潮安攻隆都。东里、樟林、隆都、苏南相继沦陷。澄海全境除盐灶、坝头外,尽陷敌手。
    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我们在缅怀先烈的同时也应记住:只有民族团结,军民携手,才能战胜一切外来侵犯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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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摘自“汕头特区晚报”2015、6、14
作 者: 李汉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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