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古册摊”

    在没有电视的时代，捧一本巴掌大小的图文并茂的小人书，津津有味地看着，是常见的大众文化的景象。
    小人书也叫连环画册等等，潮汕人则称它为“古册”。这大概是因为这个名称在形成之时，小人书的内容多是在讲“古时候”的故事。
    据老人们说，汕头埠在辛亥革命时期之后，便有操此业为生者。当时的租书者主要是码头工人、车夫以及其他小市民阶层，以半文盲或不识字者为多，潮汕口语称此行业为“税古册”，这里的“税”字作古汉语用法，当动词使用。在鼎盛时期，汕头老市区有上百个“税古册”摊点。
    小人书图文并茂，故事内容就摆明在眼前，即使是不识字者也可以根据画面人物的身体语言等来个“按图索骥”式的猜测加上边看边问，弄懂个差不离。是故它还起着成人扫盲和儿童启蒙的辅助作用。并且其中的故事内容大多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能够引人入胜，扣人心弦。绝大多数读者都是翻阅了开头就欲罢不能，直看到最后结束为止。常见许多码头工人或三轮车工友因为临时有活儿可干却卸弃不了故事情节悬念，又担心回头来时该“古册”被别人租去而接不上下文，只好出高价跟摊主商量该本小人书暂时被他随身带去；回头看完了才来拿回按金、按物的。许多小孩子也是从四五岁就看小人书开始识字的。报纸上载，曾获得中国象棋全国冠军的许银川小时候在惠来县城，当他的父母上班时，就是让他在工厂门口附近的小人书摊上看图识字度过光阴的。
    小人书的内容、题材极其广泛，古今中外，天上地下无所不包，因而人见人爱，以至于有一段时间中小学校规定不能携带它进入校园，怕它会耽搁了学生们的学业。
    行规一般是要求人们在摊点里看完小人书而不得带离。租主一般把小人书的封面彩图揭下来，然后将许多彩色封面集中起来挂在摊点附近以招睐读者。又设置许多小凳让顾客做着看。
    在上世纪50年代，大概一分钟租2本“古册”，60～70年代时一分钟可租出一本。
    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时香港版李小龙“功夫古册”大行其道，还有金庸、梁羽生的“武侠古册”也红得发紫。当时也是这个行业最辉煌的时光，租金则是按“质”定价，从2分钱到1角钱不等。那时候汕头老市区百多个“古册铺”间间席不虚位，日夜营业。但不久后电视机进入普通老百姓的家了，人们的娱乐形式也多了。出租小人书这个行业很快便式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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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摘自“汕头都市报”2014、4、12
作 者： 陈业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