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七·二九”汕头空战指挥者

    林虎，1927年生，祖籍山东招远，原本不姓林。生父早年为生活所迫，闯关东到哈尔滨，在一个白俄家中扛活，与林虎的生母（俄罗斯姑娘）相爱结婚。林虎童年时，父亲外出做工被冻死，不久母亲和弟弟也被霍乱夺去了生命，姐姐被人领走。林虎被送进了孤儿院，后被一姓林的人家收养，1938年，不足11岁的林虎参加了八路军，194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49年毕业于东北人民解放军航空学校，后任东北军区航空处飞行队飞行员、空军混成旅飞行大队大队长。1951年参加抗美援朝，任志愿军空军副团长，曾击落击伤敌机各一架。后历任军区空军飞行技术检查主任、空军师长、军区空军军训部部长、空军副军长、军区空军副司令员、空军学院副院长、空军副司令员。1988年被授予空军中将军衔。
    1958年7月30日，美国合众国际社一则电讯称：“超音速的共产党米格-17型飞机，昨天在台湾海峡上空进行了一次使国民党人透不过气来的一边倒的‘三比零’战斗……”这则新闻报道的就是当年发生于汕头上空的729空战。该战我军的直接指挥者就是后来担任空军副司令员的林虎将军。在其著作《保卫祖国领空的战斗》及历次接受媒体、作家的采访中，林虎对该场空战及其前期相关事件有比较详细的讲述。
    国庆日在汕成功指挥伏击战
    1956年，台湾国民党飞机在汕头一带活动频繁。我军在汕头的澄海外砂修建了机场，但那时还没有进驻飞机，空中防御非常薄弱，机场和汕头地区常遭受敌机空袭轰炸。林虎时任空军18师师长，汕头、粤东一带属该师防区。为尽快扭转防区防空作战的被动局面，林虎与师政委彭由、参谋长张岱松讨论拟定，并经广州军区空军首长批准，准备采取奇袭战术，捕捉战机主动出击，把来犯敌机歼灭于我防区之外。是年夏，林虎带领参谋人员，多次从广州来到汕头外砂机场实地调查。他们查看了机场设置情况，观察敌机低空窜扰汕头的活动，走访了解在汕头地区设防的高炮111师作战情况。又在惠阳机场进行了调查。决定在惠阳机场设师辅助指挥所，在汕头机场设前进指挥所，并在汕头前进指挥所室外架设高于周围障碍物的临空指挥塔台，开通雷达线路，以便临空指挥空战。林虎还在国民党飞机必经航路的一个小树林里搭了个高台，用竹竿绑扎了十几米高的四根柱子，披上伪装，每天带两个参谋爬上去，在摇摇晃晃的高台上一蹲几个小时，甚至一整天观察敌机来回的方向。以后又加上一些必要的技术侦察，对敌机活动的规律摸得相当熟。
    1956年9月，林虎调所部54团1、2大队先后隐蔽进驻惠阳机场，他自己带领一个精干的作战班子，于9月26日到达汕头前进指挥所。10月1日下午，林虎获悉情报：蒋空军F-84飞机4架飞向粤东巡逻侦察。16时3分，警戒雷达通报发现敌机，林虎即下令1大队大队长赵德安率4架米格-17飞机自惠阳机场起飞，赴汕头以南靖海战区。随后又令2大队大队长杨桂华率4机起飞，掩护赵德安4机作战。在林虎的地面指挥下，我机在汕头市东南的海门湾海域打了一次成功的伏击战，经过6分多钟激烈的盘旋咬尾格斗，我机击落、击伤敌F-84飞机各一架。战斗结束后，赵德安4机安全降落汕头机场，杨桂华4机返回惠阳。
    “七·二九”汕头空战再获大捷
    上述空战之后，林虎与参战同志认真总结了经验，听取了大家对地面组织指挥的意见，从而为1958年7月29日在同一地区、以同一机型，取得扬名中外的“三比零”空战胜利奠定了基础。
    1958年7月19日，林虎接受了空军司令员刘亚楼的命令：配合炮击金门的作战行动，调18师一个团到惠阳，一个团进驻汕头。林虎首先带一个作战班子到汕头，冒大雨拖雷达上山架设，另在庄龙山下过去修建的指挥所布置指挥系统、通信系统。7月27日，54团一个大队冒雨低空秘密飞到汕头，准备打一次伏击。当天和28日，国民党飞机都来侦察过，我机伪装得很好，没有被发现。
    7月29日，粤东沿海浓云密布，林虎命令把侦收国民党飞机频率的机器搬到指挥所，他戴上耳机，直接听国民党飞行员相互间及同地面指挥的通话，侦听到有敌机自台南起飞，进入澎湖海域。11时04分，林虎下达战斗起飞命令，4架米格-17战斗机从汕头外砂机场升空，飞向待战空域。大队长赵德安长机带队，飞行员黄振洪、高长吉、张以林依次跟进。指挥所内，林虎全神贯注在雷达荧屏上，终于等到了，敌人4架F-84飞机低空越过台湾海峡中线。
    “看见了，两架！”11时11分，高长吉在右上方5000米处首先发现敌机，兴奋报告。   “是四架，不是两架！”林虎在地面及时提醒空中注意，“你们周围没有其他情况，大胆攻击！” 四对四，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但我机的突然出现，使敌人措手不及。战斗全过程总共6分钟，我方打得干脆利落，高长吉击落敌机一架，张以林击伤一架，该机勉强飞到马公附近栽入大海，赵德安也咬住一架，连续开炮三次，敌机背部中弹，摇摇晃晃向东南方飘去。整场空战敌方四架F-84毫无还手之力，未能找到机会发射一发炮弹。
    当4位功臣胜利返航回到汕头机场时，蜂拥而至的地勤人员把他们举过头顶，抛向空中，接住、再抛，一片“噢”“噢”的欢呼声响彻机场的上空。毛泽东、彭德怀获悉捷报都很欣喜，勉励部队再接再厉。空军领导聂凤智给林虎的指示是：“今天晚上赵德安那个大队可以喝点酒”。
    不久空军领导给予有功人员提前晋衔奖励。八一电影制片厂还将此次空战拍成电影，片名就叫“三比零”，在全国公开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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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摘自“汕头都市报”2014、2、12
作 者： 吴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