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迥异的摩崖石刻——饶平侯山与山东泰山石刻“虫二”小析

    粤东饶平海隅之侯山，古榕挺拔，绿荫如盖；怪石嶙峋，叠岩为峰。山之巅“虫二”石刻，引人注目。“虫二”两字，笔画丰满，神韵含蓄，给人敦厚、磅礡之感。而山东泰山一处“虫二”石刻，行笔迅急，刚柔相济，以俊秀妩媚悦目。显然，两地之“虫二”石刻，风格迥异。
    据报道，上世纪五十年代，几位日本学者登山东泰山，对路旁石壁上所刻“虫二”两字产生极大兴趣。日本学者便向陪同的中国学者询问，我国学者也被这两个古怪的字难住了，他们翻书查典、走访专家，还是不得其意。之后，他们请教著名学者郭沫若。郭老看了这两个字之后，沉思片刻，提笔在“虫二”两字外边各加两笔，“虫二”成了“风月”两字，（风的繁体为“風”）。郭老笑着说：“这两个怪字应该读作‘风月无边’，不过是古代名士的文字游戏而已。”笔者游览饶平侯山景观之时，曾向附近村庄的一位老者请教：“侯山石壁上‘虫二’两字是什么意思？”老者脱口而出：“风月无边。”粤东海隅的农夫竟与京城的大学者不谋而合！
    “风月无边”，是风光无限美好的意思。以“虫二”之寓意，赞叹泰山之美好风光，相信无人置疑，而把“虫二”刻於饶平侯山，是否心血来潮？
    侯山位於饶平县海山岛浮任村北端，濒南海之滨，与澄海莲花山相峙，东迎三百门港浩瀚海潮，西接韩江东陇溪万顷清波。天地造化，侯山钟秀，重岩叠嶂之间，古树参天，芳草苒苒，野花摇香。山上多处古代石刻，令海峤泛彩，人文耀光。古之骚人墨客，将侯山之美景誉为“山海奇观”。登临侯山，放眼北望：海潮激荡，浩浩汤汤，长风送爽，心旷神怡。“坐憩堪忘俗，登临可问天”，山上的另一处石刻，道出了人游侯山的美好感受。是的，徜徉其间，每每乐而忘归。最是月朗星稀之夜，海天溶溶一色，柔波闪烁，这时侧耳谛听大海呼吸，更令人心爽神驰，纵情於无边风月。
    看来，古人将“虫二”题于侯山，绝非心血来潮；侯山赢得风月无边之誉，实至名归。
    侯山的“虫二”摩崖石刻，据说已是历百余年的古迹，为名士沈文耀所书。而泰山万仙楼北侧“虫二”摩崖石刻，相传为光绪二十五年（1899）才子刘廷桂所书。
    郭老一语道破“虫二”怪字，指出是古代名士的文字游戏，不啻是有关“虫二”的一段佳话。那么，参与“文字游戏”的“古代名士”还有哪些呢？据说，清朝皇帝乾隆便是其中之一。据载：有一次，乾隆和纪晓岚巡视热河，来到承德一座名山，山上的青顶峰有座“三元宫”庙，气势非凡，四野群山绵延，峰峰叠翠，泉水叮咚，百鸟鸣唱，犹如仙境，乾隆不由得连声赞叹。他对纪晓岚说道：“爱卿，这造化之工，胜过人工雕琢，我想为此山寺题写一匾，抒我情怀，壮此山色，不知爱卿以为如何题法？”纪晓岚在一旁也被这山色美景陶醉了，便顺口答道：“圣上，以臣之见，再没有比题个‘风月无边’更恰当的了。”乾隆听了，略一思忖，说道：“爱卿，你说的这四个字有点俗，前人多用以题写亭台，我们何以拾人牙慧？”纪晓岚言道：“同而不同，平中出奇，才见陛下的学问啊！”乾隆一听忙问：“你说怎么个不同法？又怎么个出奇法？”纪晓岚不慌不忙地说道：“圣上，请看！”说着他以手划地，写了“風月”二字，然后将两个字的边框擦掉了，变成“虫二”二字。乾隆这时才恍然大悟，把手一拍，连声赞道：“好！好一个‘風月无边’。”于是乾隆就以“虫二”二字作为“風月无边”的隐语，题写成一匾，悬於三元宫庙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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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摘自“汕头特区晚报”2016、3、27
作 者： 林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