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乡村很少看到做把戏的了。一是随着物质水平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做把戏的伎俩已是见惯不奇了;二是做把戏再也卖不出东西,来观看的寥寥无几,没有市场,他们也不能以此谋生。而做把戏,也如乡村的露天电影一样,成了许多人心中的一些美好回忆。
做把戏,也叫“耍杂技”,或称“卖艺”的,潮汕人叫“把戏”,意思是一种观赏的魔术、技艺。三五一团,七八一群拖家带口的到处“卖艺、卖药”为生的人。
  夜幕降临,做把戏的于操场或是村里宽阔的地方,摆上艺什,点上汽灯,后来拉出电灯——跟村人协商,付一点电费。一切摆设初起,便有一些小孩搬着板凳来观看。大家相互通告,至晚上,做把戏的人的周边便围成一个圆圈,水泄不通的。
  铜锣一敲,做把戏便开始了。一般的,做把戏的人会耍一些杂技来吸引观众。耍杂技,把几个圆球不断抛于空中,缠绕交叉抛出接住,令人有些目不暇接;还有的,用一些布条,塞于手中,慢慢塞慢慢压,最后手摊开,杂乱的布条便变成了一朵美丽的花;再有吞剑的,把一把一米来长的锋利软剑,一寸寸插入喉中,装入肚子里,直至剑霄,然后再抽出来,人却一点也没事,真令人咋舌;再有用铁杵穿鼻的,那如筷子粗的双头尖的铁杵,用酒精消毒后,便一把的从鼻子的肉穿过去,如牛穿鼻拴绳一样,铁杵抽出来,一点事都没有;再有变人民币的,做把戏的把一白纸一烧,放于碗中,然后手一挥,碗中便多了一张十元人民币。有人起哄说,钱是假的。做把戏的人便叫了一个观众来验证,验证的人上来一看,说是真的,拿了钱要走。做把戏的人着急了,拉住他;验钱的人说,你可以再变一张吗?做把戏的笑笑说,要是我能变出钱的话,我也不用出来做把戏了。当然,这些都是一些障眼法而已……经常的,人们对于这很感新奇,看得如痴似醉,惊险时心也跟着急跳。小孩对于看把戏更是乐而不返,看后也对此纳闷不解,为什么钱能变出来?为什么铁杵能穿鼻?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让孩子们许久都津津乐道。当然,做把戏的人也提醒观看的孩子,这不能效仿,没有专业训练,那是很危险的事。
  还有一些把戏大人是不让看的,因为很恐怖。有硬气功的,一个人躺于地面,运气,便于他的身上放上一块几百斤的大石块,然后,再站几个人于上面,或是用一大铁锤,用力往石块击,直至石块裂开。被压石的人站起来,吐了一口气,活动了几下,一点事也没有。也有用掌切砖的,十几块的砖叠于一起,做把戏的人摆出人字马,一运气,吆喝一声,用力一击,十几块的砖应声而断……这些,需要一些硬工夫。也有大人质疑,砖块是不是浸了什么药水,因为曾有做把戏曾于滚烫的油鼎中捞铁珠,被人发现那沸腾的不是油……曾听做把戏的人说,他们要耍“杀人种瓜”的,人头切下了还能活吗?但是,“杀人种瓜”的把戏我一直没看过,很多次做把戏的说了并没做,或是要至这个节目时,家里的大人便硬生生地把我拉走了,这场面太血腥……
  在潮汕地区的乡村,看把戏是免费的,也有收费的。免费的,他们卖蛔虫药,卖膏药,卖药水等等的,他们活龙活现地把所卖的东西说得多么的神奇,立竿见影药到病除,有病治病无病防病……为了有更强的说服力,他们还说了附近的村落谁谁吃了他的药便好,贴了他的膏药风湿病便好了,吃了他们的蛔虫药,拉了几十条的大蛔虫,还用瓶子装了几条于现场给人看……他们有意说重患病的严重性,药的特效性,这样便能卖出药。开始时,买的村人很多;至后来上当多了,见多了,买的人便少了。也有收费的,耍了一段杂技,正当你陶醉时,他们便拿着一个铁盘,向观众要钱。大家给了钱,他们便继续耍下去。
  以前,也有耍把戏求乞的,乞把米乞碗粥吃。这往往是单身一人的,带着一只猴,用绳子绑着牵着,至人们的门口,便让人猴给主人鞠躬,打揖,扮鬼脸,搔首弄姿……以至讨取人家的欢心,给点钱给点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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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揭阳日报》2008-03-31
作 者: 周建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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