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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 蚬
蚬有沟蚬、河蚬两种。沟蚬皮壳暗赭色,江河中的蚬皮壳金黄,这是生长环境使然。就像居住在热带和居住在温带的人肤色不同一样。在那个买肉要凭肉票、买鱼得走后门的年代,人们下河摸蚬开开荤是常事。 在沟里掠蚬可与掠螺一样用手在水里摸。像摸螺一样,腰挂一个小木桶,将摸到的蚬往桶里扔;在江河溪涧掠蚬,便捷的方法是用蚬耙来耙。密集的耙齿插进沙里,人倒退着使劲地耙,沙里的蚬夹在耙齿里,蚬耙举出水面,就有了收获。在大江里掠蚬,可得用专业一点的耙蚬船才方便些。涨潮时,船舷安上耙齿装了网兜的专业蚬船,逆流而上,让耙齿耙松沙泥,让流水把泥沙冲进网兜里,洗去细沙,蚬就留在网里了。 小时候到县城读书必须从莲阳大桥经过,有一次潮水退了,看到河底人山人海,走近一看,原来是社员们趁退潮时结伙到河里摸蚬。 食 蚬 乡人吃蚬,自有一套。蚬先放在清水里漂上一两天,让它吐净肚内的沙涂,然后,选用食指般大小的中等蚬粒,捞起来放进干净的阔底钵里,置于僻静一角。这些还活着的蚬,在钵里张开嘴壳透着气,老人说这叫“叫蚬”。叫蚬时,人从钵前经过,得像小偷一样,放轻脚步,以免惊动蚬的清梦。悄悄地用酱油、鱼露、辣椒、蒜头、味精等调配而成的滚汤,往钵里一淋,一道美味就成了。初看大人含蚬,心里暗暗叫苦:这美味竟用这么残酷的手段换来的! 这热汤一冲,蚬壳里的肉腱收缩,蚬壳自然就张开一点。热汤一浸到蚬肉,香味就溢出来。这首工序叫做“含蚬”。 姆指头般的大蚬这样吃有点可惜,工夫的人家就一粒粒地把蚬嘴壳往磨刀石上磨,磨出一条缝来,然后放进加上辣椒、沙茶、蒜头等配料的上等鱼露中,腌它一两天,就成了可以佐餐的美味,爽口甘滑。吃腌蚬一般不至于吃坏肚子,因为那些加进配料的汤水,已经把病菌给灭了大半。 至于那些如小孩的小指头般或比粗砂子大不了多少的蚬仔蚬孙,不要因粒小就扔掉。在那瓜菜代年代,它毕竟也是一种开荤的食品。有人把它腌成咸蚬仔。把生蚬仔倒入一种特制的陶钵里,放上粗盐,加进些拍扁的蒜头、切碎的青辣椒,撒上一把盐,沿钵边一圈一圈地擂着。因为镭钵的内壁密布着一圈粗糙的“牙齿”,蚬仔在擂动中,虽不致弄得开口大笑,但壳沿破损,咸汤就会趁机入侵。擂妥了,盖上盖子,腌它一两天,就可以佐饭了。 蚬还有一种简单食法——煮蚬汤。在烧开的加进配料的滚汤里,放上瘦肉或肉碎,加上葱珠、莴菜,然后把吐净泥沙的鲜蚬倒进汤里,滚一滚,蚬张开了口,汤色也渐渐呈现乳白色,这时,你再摘几叶金不换加进去,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一道蚬汤就做成了。 含蚬、腌蚬,是潮汕小吃中一种特殊风味,令人喜爱。昔时,樟林一家专营杂菜的名店,腌蚬还是一项热销的品种呢。直至目前,潮汕各地的的食肆、星级酒店,还将它作为小食上桌哩。蚬汤,却是民间常用的佐饭的汤水。 蚬不仅味道鲜美,还有清热、除湿、明目、利尿、解毒的功能,这对于湿气重的南方人来说,更加受用。 那些小得真不能食用的蚬仔,人们会就把它作饲料,送给鸭子品尝。我就见过鸭农把细小的蚬仔掺在饲料里喂鸭子。如其不然,农民就用蚬仔作肥料撒在稻田里肥田,或是将蚬仔运进灰窑,烧成石灰,真是物尽其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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