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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新加坡第三届“潮州节”开幕,潮汕历史文化研究中心为活动提供了潮汕歌册、歌谣比赛的纪录片视频,在线上向全世界展示现代潮汕传统文化。这些极具潮汕文化内涵的视频唤起了海外乡亲的乡愁记忆,点击量超100万人次。作为国家级非遗保护项目,潮州歌册的艺术表现形式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

早在2007年,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岭南文化知识书系》中,就有原汕头大学中文系副教授吴奎信编写的《潮州歌册》。该书采用通俗读物的形式,图文并茂地讲述了潮州歌册格式特点与产生形成、 文化价值与审美功能、艺术构思与诗化方言、继承利用与改造创新等,力求展现灿烂多彩,充满活力的地域文化。

旧时是妇女重要的文化娱乐方式

据该书作者吴奎信介绍,潮州歌册起源于明代,盛于清代,是用潮汕方言口语表述的民间说唱文学。旧时歌册在潮汕妇女文化生活中具有重要的地位。无论是城镇或者乡村,唱听歌册蔚成风气。以前潮汕的农村妇女主要是操持家务劳动,有的也兼做点刺网、绣花等手工,下地种田或闯荡社会一般是男人去干,因此她们也能支配出一定时间听歌册。

吴奎信介绍说,唱歌册、听歌册不像演戏需要搭台和宽大场地,只要有盈余的空间,如庭院、闲置屋子甚至大门口、树阴下,都可聚众听歌。听歌者少则三五人,多则十几人,她们围聚歌手,边绣花、织网边听歌,成为妇女生活中最重要的文化娱乐方式。朗唱歌册的则有两种人,一种是这个小群体中会识字的妇女,一种是职业歌手,后者多为中年妇女,凭借唱歌册获取一点钱粮糊口。吴教授介绍,他以前见过一些妇女并未进过学堂却识字,就是从听歌册到学唱歌册而逐字学会的。

记者了解到,这笔珍贵的文化遗产为慧眼独具的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发现。2003年,《稀见旧版曲艺曲本丛刊》由该出版社出版,首卷便推出“潮州歌册卷”,令广大潮汕学人深为振奋。全书共计1460卷、约2000万字,堪称传统文化发掘抢救的优秀成果。国家层面出版的《丛刊》,推出的第一集就是潮州歌册,足见潮州歌册在该领域的地位和重要价值。

诗化的方言口语朗朗上口百听不厌

在《潮州歌册》一书中,作者图文并茂形象生动地讲述潮州歌册之所以吸引广大妇女群众,其重要原因之一是其故事情节生动曲折,波澜起伏,变幻莫测,扣人心弦。书中写道,歌册作者富于形象思维的创造力和高超的想像力,在同一内容、同一主题的歌册中,能编造五花八门的故事情节。即使事件雷同,也会情节迥异。例如很多歌册写宫廷斗争,大都是由于奸臣作恶,而奸臣往往是女儿为西宫或妃子。至于奸妃如何与其父密谋策划,不同歌册有不同的故事情节,过程中可以插进很多人物和情节,尽情发挥,以至惊险迭作,令人手不释卷,听而无厌。

该书介绍,除了引人入胜的故事性,浅白诗化的方言口语也是潮州歌册吸引人的另一要素。潮州歌册以诗歌形式表现内容,但它基本上是用方言口语写作,“方言口语诗化”是潮州歌册显著的语言特点。潮汕方言丰富多彩,生动形象。潮州歌册的方言口语,有用谚语、俗典的,有用形容、比喻、夸张、比拟、衬托等各种修辞手法的。如歌册《刘明珠》中,刘明珠穿成珠衫,进宫呈献皇帝,其干娘辛氏闻讯,匆忙起床,来不及梳妆打扮就追上去,企图沾女儿的光,向皇上讨功:

“慌忙进到午门中,摸着头壳夭无鬃,欲想回家路又远,想我年老不畏人。头毛无梳如扫筅,脚缠无缠绊死鸡,走到面青共面绿,一直走到金銮前。刘相看着无奈何,龙袍不穿鬃又无,好似走水个猪母,无廉无耻蜡蜡梭。”各种修辞手法的灵活运用,令人忍俊不禁。

创新形式传承推广传统非遗

潮州歌册有过辉煌的历史,虽然现在日渐式微,却仍然拥有很多喜爱它的受众,在广场和公园,时不时会听见有人在唱诵潮州歌册。

相较于旧时的潮州歌册,现在被人们所传唱的潮州歌册在内容和形式上都有了很大的改变。潮州歌册非遗代表性传承人鄞镇凯创作的《高绳芝》《血泪侨批情》等长篇歌册,无论在内容上和形式上都有所创新,可谓”巧用老瓶装新酒”,鄞镇凯创作的潮州歌册《五福柿》,以其鲜明的主题、生动的情节以及朗朗上口的潮音方言押韵,受到读者的广泛诵唱。现在不少新创作的潮州歌册,通过积极向上的内容教育感动受众,在潜移默化中强化了潮汕母语的运用。而在抗疫期间,一曲潮州歌册《防护知识呾恁知》走红,歌册运用通俗易懂、寓教于乐的文艺形式宣传疫情防控知识,告诉大家面对疫情如何做好防控,鼓舞人心、凝聚斗志,传播正能量,深受大众喜爱。

随着社会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视,潮州歌册这一日渐式微的古老民间说唱文学重新出现在人们的生活中,甚至走进了校园,被越来越多的学生所接受和喜爱。紧跟潮流的内容、新颖的表现形式、朗朗上口的韵律,让创新的潮州歌册在传承中重焕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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