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鳗鱼苗”靠的是勤劳和运气

   “出海捕鱼和种田一样，什么季节种什么菜，什么季节捕什么鱼。”林伯这样告诉我。
    二月中旬，是汕头捕抓鳗鱼苗的季节。一生只产一次卵的鳗鱼会从淡水区迂回游到海里产卵，产完卵的鳗鱼就会死去，与北美鲑鱼恰好相反。
    鳗鱼苗色透身长，看起来像一根银白色的头发。 捕抓鳗鱼苗的方式十分讲究，因为如有一点疏忽，那细小的鱼苗就很容易从眼皮底下溜走。捕捞者们都是用一个大水箱，捞上整整一桶海水，那细小的鱼苗就潜藏在其中。
    在汕头市区海滨路吊桥码头，林伯用一个大塑料勺子，一勺勺地捞出来细细寻找。正所谓海底捞针，只不过林伯们都知道这些“针”大概在什么位置，当然就没有“寓言故事”里描述的那么困难了。
    林伯的渔船凌晨四点左右，从汕头港的小索桥附近来到妈屿海域，捕抓这种极其微小的鱼类，一直到早上九点，有时更晚。三天下来捕抓到的122条鳗鱼苗，为的是卖给鳗鱼养殖厂的人，因为鳗鱼苗不能用人工繁殖来培育，这主要是因为鳗鱼有很特别的生活史，很难在人为环境下来模拟。养殖厂的人就常会来到林伯的船上，挑选鳗鱼苗回去养殖。122条，一条卖5元，三天下来的劳作，卖了600元。
    物以稀为贵。林伯说：去年的苗比较稀少，一条可以卖到30多块钱。捕抓这种鱼苗，也有所谓的“暴发户”，但要凭运气。去年一对夫妻就这样中了“彩票”。整整一水箱密密麻麻全是鱼苗，我们都看得目瞪口呆。
    我坐在码头的拴绳柱上，林伯叫我到船里喝茶。他用力把系在岸上的麻绳使劲拉，船便慢飘飘地来到我的脚下。我僵硬地踩着旧轮胎，在林伯的搀扶下，一蹬跳下船。船摇晃起来，周围的几艘渔船也跟着摇晃起来……
    这艘摇晃了19年的渔船，一直是林伯在海上漂泊的家。
    掀开帘子，我和买鱼苗的人来到船舱。林伯冲了泡云南红茶款待我们。喝了几杯，林伯推开船舱的小木窗：“喂！过来吃茶”！林伯嚷嚷着隔壁的邻船渔夫过来喝茶。  上世纪70年代初，亲戚从揭阳老家介绍年轻的林伯来汕捕鱼。这一来就一直留在汕头至今，整整42年。不用捕鱼的时节，林伯就会坐车回去看揭阳老家看地方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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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摘自“汕头都市报”2014、4、23
作 者： 林志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