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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少洲的戏画《宋宫凋零的花蕊》,述说的是五代十国中一位“花蕊夫人”的故事,画情画意,颇耐人寻味:
宋王兵临城下,后蜀不战自降,主上孟昶被掳入宋,不久猝死,徐若蕖则与赵匡胤兄弟,发生了复杂的感情纠葛,后皇弟赵光义为掩饰不仁暗伤了她。可怜绝代佳人,荒郊猎场,魂兮归去,抱恨终天……
画作中,赵匡胤半跪于地,怀抱美人,侧脸向天,此时此刻,他在想什么?是回天乏术的无奈?是追悔莫及的懊恼?这无力的拥抱,是王者的铁骨柔情?
陈桥兵变之后,赵匡胤黄袍加身,南征北讨,所向披靡,一统天下,他结束了五代混乱时局,那种踌躇满志和由里及外的霸气,自然神勇无敌,伟岸威武。
画家很懂戏,他对美人的描画,也很是精准:若渠垂死之际,芳魂缥缈回光返照;一手抚胸一手低垂,玉手纤纤兰花半绽,所指的是什么?是死不瞑目的怒怼?是对昔日情爱的缅怀?
集多情、多才、聪明于一身的花蕊夫人若渠,令人扼腕叹息。
说她多情,是因为她与孟昶在一起时,很是恩爱,孟昶为他日夜笙箫,正事不理,导致国破人亡;被掳入宋宫之后,她又与宋王兄弟纠缠不清,终致命丧猎场,玉碎香消。
她的才名,早已远播,《宋诗纪事》记载她以才色入蜀宫,曾仿效王建作宫词百首,诗词被广泛传诵。
笔者认为她的聪明之处,是懂得为自己开脱,江山败了,世人喜欢说是因为红颜祸水,她就来个绝地反击:“君王城头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改甲,宁无一个是男儿”,犀利!
人间富贵莫若帝王家,画家大胆地让画作着色丰富鲜艳:浓妆艳饰,锦衣华服,大黄大红,既烘托美人的艳丽,也彰显了帝皇的尊贵。
我了解到的“花蕊夫人”共有三位:
前蜀淑妃,因“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被赐号花蕊夫人。
南唐宫人,南唐后主李煜的宫人,雅好诗词歌赋,南唐亡后被俘入宋宫,人称“小花蕊”。
后蜀慧妃,后蜀主孟昶的妃子,名若渠,封为慧妃,号“花蕊夫人”。国亡入宋备后宫。以其艺术形象活跃在戏剧舞台上的《花蕊夫人》和《若渠》等剧目中。
三位花蕊夫人,人生际遇惊人相似,均才貌双全和身死宫中。
真正是乱世佳人,雅人无雅命,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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