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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读这个清代光绪庚寅年(1890)的金漆木雕榄形小馔盒,就珍藏于广东民间工艺博物馆(广州陈家祠)。如若单凭图片来看,可能会误为其形体很大,其实它是十分小巧精致,长34厘米、宽13厘米、高26厘米,分别由底、架、碟、盖四个部分构成,外盖及构件用杉木,雕刻并贴金的镶嵌木雕用樟木。整体分为上雕下画,祭拜时就是用盒盖作垫,木雕部分放在上面的,下面盒盖用推光漆工艺使其呈黑色发亮,光滑如镜,再在上面用金漆画的技艺进行描绘和晕化。并分为前后两个不同画面,前为人物画,后为山水画。当我零距离欣赏这个小馔盒时,无不为其俊秀典雅的造型,精细考究的纹饰而赞叹不已。 整个馔盒的木料“框架”以传统大漆推光工艺,使之黑色光亮,在“枝骨”内边缘饰凸线并描金,划分为六块大小、横竖、宽窄不同的装饰面,且再分别嵌上六块髹漆贴金的博古、人物装饰木雕,高于推光漆框,对不同构件运用通雕、浮雕、沉雕等技艺精细雕刻,所有纹饰寄托着吉祥美好的寓意,体现了清代纹样装饰必定样样如意,个个吉祥的特征。瞧!在底板上爬伏着六只生动活泼、灵活旋转的狮子托起底座,狮子抬头与呈“S”弧形的腿足外浅浮雕的传统花叶纹形成对应;“脚花”上的卷草花纹深浅不一,流畅婉转。上面的六条望柱上置一层莲蕾,六块长方形锯通的围栏嵌装上藤蔓绵延、结果累累的葡萄纹,寓“人丁兴旺”、“子孙万代”之意。中间作为刻划主体,前面正中嵌上通雕人物《状元游街》,高中状元者身穿官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随从手举罗伞,前面的随从手执仪物,寥寥数人,以一当十手法进行概括,人物动作加以适当夸张,加上树木点缀,展现前呼后拥的场面,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左右两侧嵌上的木雕是《加官进禄》,一对头戴相冠,身穿朝服,五绺长须胸前飘,腰横玉带,足登朝靴的丞相,寓盼望子孙能升官发财之意。再看背面,中间为博古纹,博古是指古器物,“博古纹”有博古通今,崇尚儒雅之寓意,也成为自古至今民间艺术常见的表现内容。可见摆设着造型各异的鼎、瓶、盆、盘等物,在其上面或插、或栽着名花、灵芝、孔雀尾翎、寿桃等,高低不一,错落有致;左右两侧却是仙女手捧花瓶,所有这些既寓意幸福吉祥,又显示木雕艺术的高超,给人以美的享受。上面仍是六条望柱上置一层莲蕾,六块通透的长方形的金瓜纹作为围栏,纹样纤细,“瓜瓞绵绵”寓子孙昌盛,连绵不断之意。整体上显得小巧玲珑,雕刻十分精致,凸现清代光绪年间神器装饰木雕,力求精细完美的特点,让观者大饱眼福。 盖是馔盒的重要组成部分,几乎都是用推光漆工艺,使其呈黑色发亮,光滑如镜,再在前后面运用传统金漆画技法进行描绘、晕化、刻划等。从摆设的前后位置来说,上面木雕人物与盖的金漆画人物都是摆在正面,其它不管什么花鸟、博古、山水都作为背面,这也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传统“规则”,行外人一般就不懂了。这个馔盒盖同样分为人物与山水两个不同画面,都在四周分别描绘三层边线作为装饰,但当仔细对比之后就会感到不同之处,人物这一面的边框略宽些,描绘的花草纹样较山水画面复杂且细腻,这也应证了摆设位置主次不同之说。正面表现的是《凤仪亭》这一传统题材,画面上怪石嶙峋,树木葱茏,只见董卓手执抢过的一杆方天画戟,直刺吕布,身着铠甲、胁下挂着长剑的吕布飞身逃走;此处不见貂蝉,只有在周围的官员或窃窃私语,或发怒握拳,形态各异,互相呼应,妙趣横生。值得一提的是人物形象分别用了“银”和“金”粉,脸、袍服、手、袖口、腰带等用“银”,与“金”混合显其变化,石头、车轮的晕化更颇见功夫,层次感十分强烈。尤其对每个人物的袍服的刻划,不是简单“画”出衣纹,而是精细的刻划出各种图案纹样,每条衣纹线条还用淡淡的漆在金、银色面上进行洗染,使之富有立体感。整个画面工整秀丽,具有“工笔重彩”的韵味,黑金相衬,古朴华丽。盖的背面山峦重叠,起伏绵延,树木荫翳,小径逶迤,亭屋掩映,湖水微起涟漪,恬静安谧;一老者垂竿静待,桥上长者策杖而行,两位高士于山坡上观赏风光,流连忘返。画面意境之深远,内涵之丰富,展现了金漆画艺术的韵味。有幸赏读这金漆木雕和金漆画完美结合之佳作,令我不禁为清代潮汕艺人精湛的技艺而击节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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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本文的第707位读者 来 源: 摘自“汕头日报”2017、7、16 作 者: 曾广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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