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潭镇有个叫彭牛的农民,八岁时从陆丰那边跑来给蔡顺掌(牧)牛;长大后成为一个非常有力的长工,他面朝黄土背朝天,不吝啬力气,拼命地干活,就像一头好驶的牛。东家蔡顺怕他辞工不干,每到春节,都会给他优厚的报酬,并说过了年会帮他娶到老婆。一年骗过一年,一直被骗到中国解放,打倒了地主,翻身做了主人。过了而立之年的彭牛,家里分到1亩田,当牛做马年年耕,他乐颠颠地就在龙潭定居了。
  不久,有个漂亮姑娘发现彭牛的身体长得像水牛牯那样“扎水”(壮实),就产生爱慕之意,主动跟他相好,后来就嫁给彭牛。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刘爱爱。
  两公婆互敬互爱跟着社会进步,从互助组到合作社到人民公社社员,谁都唔曾听见他们两人斗气相拗(吵嘴)。那时候,社员出勤一天记1个工,1个工分红2角钱,每人每个月分20多斤谷子。口粮少,社员们三餐都得食粥,粥碗一半以上是水,端起来吹过去一条浪,喝进肚屎(肚子)咣咣响。食这种没多少渣粒的东西,顶不上半天肚屎就饿得啾啾叫,何况还要累死累活地做势(做工),一天苦活下来,骨头都像散了架,身体疲软疲软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话说彭牛收工转屋家,正当身体疲软疲软一点元气都没有了的时候,忽然发现饭桌上放着一碗公白米饭。口里习惯性地说:“坏坏坏,又闭(捞)饭?”他知道,今埔夜食了哩碗饭就得跟老婆做爱,让老婆掏尽支撑身体的神气,这种超负荷的负担,真让他十分害怕,所以每次收工转回家,看见饭桌上放着一碗公净饭,都会嘟囔一句:“坏坏坏!又闭(捞)饭!”这句话碰巧被邻居阿嫂听见了,就嚷出去,彭牛和刘爱爱苦中作乐的风流韵事被一嚷就嚷了几十年。如今,彭牛已经作了古人,但人们一讲起“坏坏坏,又闭(捞)饭”的故事来,就会想起穷苦的过去,更加热爱今天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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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揭阳日报》2011-11-12
作 者: 蔡高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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