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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年间,潮阳石厝村有个石员外,人叫石二爷,外号阿九。石二爷生性乐观风趣,一向喜欢跟人打赌。 有一天,石二爷来到南山圩郑三开的小酒店喝酒,碰到了吴厝村的吴四,见吴四只顾喝闷酒,忙问他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吴四告诉他被蠢媳妇气得中午无食,来这里喝酒浇愁消气。石二爷听后得意地说:“还是石某有福气,娶到贤媳妇!”吴四是个不服输的人,被石二奚落,气得七窃生烟,就对石二说:“你的媳妇真的很贤慧?”石二夸耀说:“真的,我的媳妇郭彩梅在我们那一带是绝无仅有的!”吴四带着酒意说:“吴某想往见识见识!”石二说:“欢迎。”二人酒杯放落,吴四随便找了几个酒友,与石二一同到石厝村去。路上,吴四对石二说:“石二爷,你说你的媳妇那么聪明,我们可不相信。今日到你家与你媳妇见一面,你的媳妇如果说出你的外号你就算输。” “要是我的媳妇说出一个‘九’字,我一定陪你们上酒馆免费美餐一顿,要是她不会说出‘九’‘狗’字,你们就得花钱请我喝酒。” “好,一言为定。我们准备九个人到你家去,听听你媳妇‘九’‘狗’地大骂你一顿。” 吴四等九人,来到石二爷家里,齐声问道: “九兄在家吗?九兄在家吗?” 石二爷的媳妇彩梅走出来应道: “各位老叔老伯,我爹不在家,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你家阿九真不讲理,我们九人拿了九百九十九个钱向阿九定购一只狗儿,约定九月初九阿九送狗上门闾,至今已过了九日,未见阿九送狗到阮乡里!” 彩梅便笑容可掬地答道:“诸位请放心,等一下我告诉我爹好了?” 吴四等人听罢就退到门外静等石二爷回来。 过了一会儿,石二爷回到家里,彩梅便对公公说道: “爹,刚才有人来找你哩。” “找我何事?”石二爷明知故问道。 “来人说向俺家定购一只二三四,重阳节赴科期;还说你已拿了人家的定金,一千少个钱哩。如今重阳已过未见你送贷上门闾?”彩梅不慌不忙地答道。 “知道了。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他们四人站在大门边,五人来到大厅里”。 石二爷捋着胡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吴四等人听了无不瞪目咋舌,偷偷地溜走了。 石二爷赶到南山圩郑三酒店,对吴四等人说道: “怎么样?你们该服输了吧?” “一次打赌不算数,还不能证明你媳妇真正聪明贤慧,咱们再来一次。” “好,有胆量!这回怎么赌法?”石二爷问道。 “明天你媳妇若能织布遮住天空;能酿酒多于海水;能养头牛牯带孕;那我们才真正信服她呐。” 石二爷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坐在太师椅上直叹气。 彩梅很孝敬公公,见他愁眉苦脸,便关心地问道:“爹,你坐在这里愁什么呀?”石二爷只好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彩梅。彩梅安慰道:“爹,明天你不要外出,若有人来叫你你千万别应答,我自有办法。” 次日上午,吴四等人又来到石二爷家。 彩梅把一只木盆和一支木尺放在厅中,然后笑吟吟地说:“听说我爹昨天跟你们打赌了,是吗?” “不错。”吴四等人齐声答道。 “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一只木盆和一支木尺,请你们量一量天空究竟有多宽,测一测海水究竟有多深,我才可动手织布和酿酒。” “什么?要我们先动手?岂有此理!快叫你爹出来问他昨天是怎么说的。”吴四等人驳斥道。 “对不起,我爹刚好在房内分娩,不能见客。” “怎么,你爹会生孩子?这是天大的笑话哩。” “既然男人不会生孩子,那牛牯当然不会带孕了。” 吴四等人被彩梅驳得哑口无言,他们彻底服输了。 石二爷两次跟人家打赌都获胜,打赌的劲头就更足了。 一天,吴四约他上城看戏,他对吴四说:“有本事自己乡里请戏来演!”吴四说,“难道我们吴厝村无能力请戏?” “我多次到过贵村,未曾见过你们演过一场戏,要是你们请来一戏班上演一场戏,嘿,到时我石某人愿把这颗脑袋砍下来,放在桌子上看戏;我这老屁股也给你们当香炉用。” 这话传到吴厝村,吴厝村的人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决心要跟石二爷比个高低。于是,他们发动全村男女老少都来捐款,很快便凑是了戏金,请来了戏班,搭起下戏台。 消息传开,石二爷这回自知要倒霉了。他慌慌张张地跑回家里,向家人述说了他与吴厝村人打赌的事。家里人听罢,都很担心。 但郭彩梅还是替公公解了围。 她请来木工特制了一张四面密封的桌子,先把桌子分成两部分,每半个桌面各挖了半个洞,宽度比公公的颈部略大些,然后叫公公藏坐在桌子里面,让其头部露出桌面,再将两半个桌面合并起来,这样,公公的人头果真像砍下来放在桌面上一样。 吴厝村演戏那天,彩梅请来几个帮手,把公公连人带桌抬往戏台前,自己拿着一个祖上遗留下来的漏斗(糖漏)尾随而去。 一到戏台前,彩梅便向众人作揖施礼道: “各位乡亲父老,我爹跟贵村的人打赌,说贵村若能演上一场戏,他就把脑袋砍下来放在桌子上看戏。我爹不会食言,你们看吧,我爹的脑袋已经搁在桌子上看戏了;至于漏屁股,我家祖上遗留一个给我爹,一同带来了,你们有香烛尽管插上好了。” 彩梅说毕将漏斗(糖漏)倒置在桌子的一边,然后陪公公等人舒舒服服地看起戏来。 吴厝村的人真拿石二爷没办法哪!就这样,石二爷不但免受罪,而且还能免费看戏呢。 从此,贤媳妇郭彩梅的名字就传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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