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街上走一圈,见到错别字依然不少,什么“正常银(营)业”“领导小姐(组)”“经典菜普(谱)”“链(连)锁店”“家俱(具)店”比比皆是,大型超市里也惊现“现以(已)售磐(罄)”“恭侯(候)光临”之类的电脑打印的告示和标语。某著名演员展示他的书法“珠联壁(璧)合”就更令人目瞪口呆了!
    上述这些现象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长途直拔”就是这种现象的典型之一。在那电话尚不普及的年代,打个长途电话要到电信大楼去排队等候,对方家里一般也没有电话,接通之后还须通过对方所在工厂、公社(镇)或农场的总机转接以及等候传呼,相当麻烦。因此,长途电话直通业务成了改革开放的领先事物之一。但是,上世纪80年代初期,要报装一台电话起码需要三四千元,而且交款之后起码要一年之后才可能安装。有生意头脑的人托关系、走后门,在店铺门前装上几台电话供人们使用,按分钟收取费用。为了招徕顾客,店主人在门前和附近墙上写上大小不一的广告“长途直拔”,大的每字足有一米见方。有时店主人还口头招揽生意,喋喋不休地喊着“长途直拔”。对此,大家习以为常,几乎没听说过谁持异议的。须知“拔”为“拨”之误,因为当时的电话机上有个转盘,电话号码的每个数字均须按顺时针方向拨到底,待转盘复位后再拨下一位数字。这个动作分明就是拨,不是拔,直到现在,“拨打电话”仍然是常用语。那么,为何会有“拔”的写法和说法呢?显然,首先是由于“拨”“拔”这两个字字形极其相似,先写错而后读错,或者先看错而后自己写错,如此以讹传讹,循环往复;其次是由于“拔”字在一些地方并不常用,比如潮汕地区,人们管“拔草”叫“抠草”或“挽草”,许多人以为“拔”为电话的专用术语,殊不知真的一拔,电话就可能断线!
    顺便议论“抠草”和“挽草”。在潮语中,古汉语的很多词语保留得相当完好。抠,不一定是古汉语词汇,但它表达“用手指或细小的工具挖”这个动作是颇为形象的,对于小草确实得抠才能根除。挽,即拉或牵引,对于大棵的草和小灌木丛,不使劲拉还真拔不出来。
    “豆鼓”是与“直拔”同样令人忍俊不禁的幽默。笔者曾亲耳听到一位“大妈”级别的女人问售货员:“豆鼓鲮鱼罐头多少钱一罐?”对方居然听懂了,我闻之愕然。众所周知,世间没有“豆鼓”,只有“豆豉”,豆豉是经发酵而成的豆制食品。过后,我与家乡的一位高中生亲戚聊起这次见闻,她的话使我哑然失笑——“我们这里都叫‘豆鼓’,那罐头标签上不明明写着‘豆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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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摘自“汕头日报”2014、12、5
作 者: 马镇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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