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菜头粿

　　喜欢吃潮州小食的缘故，我会经常去买菜头粿，由于买的次数多，慢慢就和店主李老二夫妇熟络起来。每次路过，总会看见他夫妇俩忙碌的身影，并会打声招呼。

　　潮州话“菜头粿”，其实写成文字是“萝卜糕”。这小食爽口又不腻，价钱也不贵，因此深受人们喜爱。过去，只有逢年过节，家家户户才会自己做菜头粿。如今，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过去应节才有的食品现在市面上随处都能买到。一方面人们为了图个清闲，并不愿意像过去一样自己做菜头粿了。另一方面，想吃个新鲜，什么时候想吃，就到市面上购买，省事又方便。

　　也许正因为这样，家在潮安鹳巢的李老二夫妇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就瞄上这生机，毅然从家乡来到市区安营扎寨。刚开始时，他们只能在出租的房屋上搭起木棚，专门为人们做面料加工。单一的活儿不足维持生计。他们想到现代人饮食方式的改变，因此大胆尝试做起菜头粿的生意。没想到一转眼功夫，夫妇俩做起菜头粿生意已近30个年头了。

　　整天面对这份营生，老二嫂说这份活很“粗涩”。看似简单的菜头粿，做起来并不简单。他两口子每天起早贪黑，日夜劳作。老二嫂每天五点就起床开始忙碌，她先生早起去菜场买上新鲜的菜头。两人分工，有的先将菜头洗净去皮晾干，然后再将前夜浸泡好的米碾成粉。为了让菜头粿口味清甜，他俩将磨出来的米粉不加水直接加上菜头汁，使之原汁原味。一斤白米加上5、6斤菜头丝搅拌，然后再蒸上近6小时，这样一来，菜头粿又甜又有韧性。

　　每天，夫妇俩在自己家中一边做菜头粿一边卖，几乎每晚都在10点后才能打烊。冬天生意好的时候，他们会每晚蒸到12点左右，日复一日，从不间断。由于没有雇帮手，而且全是手工操作，所以，他俩从不偷闲。老二嫂感叹地说，做这种小生意，每天这样起早贪黑，生意好的时候，做出来的粿都能卖掉，心里就安心点，晚上睡觉也觉得香；有时生意不好，看着卖剩的菜头粿，就会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因为一家五口就靠着这个小档口维持着生计。

　　尽管如此，李老二夫妇却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培养出三个大学生：大孩子毕业后留在广州高校，二儿女毕业后在外资企业工作，老三刚毕业。老二嫂感慨地说，我们两口子一辈子辛勤劳作，尝到没有文化的艰辛，因此，不论如何也不能苦孩子，一定要让孩子掌握好知识，学好本领，让孩子们到时赚钱比我们容易一些。

　　苦尽甘来。谈到孩子时，老二嫂嘴角的笑容久久未能抹去，那是她一生劳作换来的骄傲啊！而我听了他们的故事，再尝尝他们做的菜头粿，似乎品到了一种特别的清香。

你是本文的第870位读者
来 源： 《潮州日报》2010-0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