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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落,阿公去闸泊, 闸着鲤鱼共苦初, 阿公哩欲煮,阿妈哩欲戈” …… 许多潮州人都记得这首儿时听母亲或祖母吟唱的歌谣,真有趣!竟使你多年后还能清楚记得;歌中的“闸泊”是旧时韩江沿江村庄很普遍使用的一种捕鱼方法:即以木薯叶、稻穗等作饵料置水流缓慢的湾回处诱鱼吞饵,而在饵料周围设置竹箔进行栅鱼。 苦初是一种野生小鱼暂不谈,鲤鱼是闸泊常捕到的鱼,因为它一旦发现饵料,几乎每天都会前来吞饵,而且极易被发觉;这种韩江流域普遍生存的大型鱼类,生命力顽强,也是很讨人喜欢的民间吉祥鱼,城中与乡间大宅的檐漏间的滴水、贴门板的年画,常见它的形象,像喜童抱鲤、还有跳龙门——那高峻急湍,鲤鱼奋勇的一跃而上,对在生活中苦苦奋斗的人,既是希望、也是吉兆! 韩江的鲤鱼,还有一个古老的故事—— 潮州名儒林大川在《韩江记》中述:“初起湘桥,匠人刻一石鲤于桥墩,而咀咒之,后遂出鲤,鲜美异它处,为潮品第一。” 清诗人郑兰枝的《韩江见闻录》也记:“其东来第三洲,有神鱼,洪水至洲若干尺,则神鱼出……有戏取之,设罾网捞之,见已得矣,出水则无。” 如此,这故事冲着第三洲的建成,少说也有八百年的历史了;而且,鲤鱼之于韩江、不会仅始于桥下石鲤,那座座桥墩上垂钓的渔人,不又在向一代代游人证实这桥脚鲤故事之不妄? 神话也好、故事也罢,自然界未必能真的造出“潮品第一”的桥脚鲤,倒是在清代,水生水长的■家人,把它烹调成为六篷船上一道佳肴:“跳波一撇雪花溅,鲤鱼尾胜猩唇红”(黄钊)。“六篷船泊灯初上,鳄渡秋风唤买鱼(周易)。湘子桥脚的鲤鱼,吸引了不知多少达官贵人、才子佳人,前来一饱口福。“红栏影里拈香饵,欲钓缄封双鲤鱼。”(郑昌时)看来,那鲤鱼不单走上了菜桌,还走进文学里边去了。 记得,小时我不知道东来第三洲还是第六洲、墩下水中有永远晃动的石鲤,事实上单是望望那湍急的流水已是头晕目眩了,回家缠问那“讲古”的厝边老伯,不想他也没看见过那湍急流水出没的神奇的鲤鱼。 可是,潮州人拿鲤鱼来崇拜确是有的,古书记载的那在桥墩上镌刻石鲤的匠人就是一个证明;而每年四乡六里的春社祭神、游神就有一个节目:舞鲤鱼灯,即将其作为有灵有感的动物来表现与崇拜;由若干个壮汉手持鲤鱼灯,腾挪跳跃,模仿鲤在水中“行点”、“抢食”、“比目”、“降土”、“穿莲”等动作,并在大锣鼓乐中频跃龙门,以物拟人,以示崇拜,表现出潮州人勇敢的进取精神。 这张照片摄于多年前韩江的一个冬晨,有几只晨捕的小渔舟正靠北堤头,雾色中,几位渔父提着刚捕获的大鲤鱼踏上石矶,“闸泊”而归(也许是钓饵或放菱刺网的吧),我顾不上看鲜活挣扎的韩江鲤,赶紧按动快门,心儿迷迷地好像走进那歌谣的故事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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