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潮汕人过番,不管是清代从樟林搭红头船,还是近代在汕头埠卖猪仔,都必须经南澳岛附近海域,然后入七洲洋。南澳山看不见,意味着家乡已远,雾海茫茫了。在家的父母妻子,望星盼月,数尽归帆,日夜牵挂,盼望着平安信,盼望着番批。可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鸿雁传书信,喜鹊报佳音。于是焦灼失望,有了怨语,以为游子大概“看不见南澳山,心放宽”,把家乡忘了。
    其实,每个到南洋当苦力的征人,哪有心放宽的一日?为求生计,离乡背井,抛妻别儿,像猪仔一样装在船舱底,行程一二月,到彼岸三不存一。闷死、病死、饿死的则抛尸入黑水喂鱼。侥幸不死于途中,到了热带丛林,修铁路开矿山,种橡胶胡椒香蜜,垦荒养殖,栉风沐雨,胼手胝足,终日劳累,况热浪逼人,水土不服,常常是“日里窟,会得入,(不会)得出”,要攒钱寄回唐山养家糊口,谈何容易!况且批脚哪如潮有信?人人都有一肚子苦水,唯有对月兴叹,“家山北望泪沾襟”。
    透过这淡淡的乡愁闺怨,我们不难体会前代侨胞的困厄与侨眷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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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家园梦拾》
作 者: 李汉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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