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好音乐并且关注新闻的人,大多知道,《潮州日报》曾报道过一则“俄罗斯姑娘来潮州跟师学弹琵琶”的佳话。的确,“千日琵琶百日筝”,那嘈嘈切切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声,是特别吸引人的一种民族器乐。上了年纪的人,便知道,上个世纪初至三十年代,有则与琵琶相关的老“新闻”,潮州出了个“琵琶王”。
   潮州琵琶名演奏家王泽如,早年是府城千大金铺的“小公司”(即杂工)。那时候,千大老板经常邀请琵琶名家洪沛臣到金铺楼上教授少爷弹琵琶,王泽如作为“下人”,则在旁烹茶侍候老师。洪先生在给少爷讲授乐理和指功时,什么“工尺士商”,什么“轻拢慢”,王泽如都暗暗地熟记在心。
   王泽如平时在司茶时,有意无意地拿起扇茶炉的鹅毛扇当琵琶,将那轮、滚、挑、弹等等一套琵琶基本指法,练习个七七八八。时长日久,不但手指灵活自如,连一些琵琶曲谱的乐句,也了然于胸。
   某日下午,微雨连绵。老板父子俩出门去了。好学的王泽如,偷偷地取下他心仪已久的琵琶,独自在楼上弹将起来。也是凑巧天公作合,就在此时,洪先生来到店中,闻得楼上乐音铮琮,遂驻足倾听。难道是老板另请高明?抑或少爷的琵琶大有长进?洪先生上楼推门一看,发现原来正在弹奏的是平素毫不引人注目的小茶童。洪先生急趋近前,拍拍他的肩膀,惊奇地询问道:“你学过多久的琵琶?”泽如一听,以为闯了横祸,便急忙将琵琶挂回墙上,忙不迭地解释道:“平时先生教少爷弹,我一旁看留心听;今天少爷不在家,我就偷学一次……”洪先生微笑着说:“别怕,弹得不错;好,再弹。”王泽如不知此话是真是假,不敢再度造次,只是红着脸低着头,捏着衣角坐在一旁不出声。
   好一个洪先生,他决不是看出身论穷富而授艺的人,他看泽如是块学音乐的好料子,决意收泽如为徒。在征得千大老板同意之后,便让王泽如同少爷一起学艺。洪沛臣把他视为良才,勤加指教。
   王泽如本身聪敏勤奋,又有缘遇到名师洪沛臣的点拨引导,自然是如虎插翼,似锦添花,遂把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至于“琵琶王”之得名,又有另外一段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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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潮州日报》2006-04-26
作 者: 古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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