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沈嘉禄先生的“一碗芝麻糊的事”发表在《汕头日报》副刊版上。文中介绍了老上海有一家叫“利男居”的饼家,把广东人经营的味道,从麻球、春卷、猪油花生、粽子、重阳糕、鸡仔饼及芝麻糊等都晒了出来,让你阅览了早期广东人在上海的谋生套路。
    非常有意思的是他解释了利男居的“利男”二字的意义所在,说是过去广东人在办婚娶喜事时,亲朋好友贺喜时到利男居买龙凤礼饼,店家为配合买者求讨个多子多孙好彩头,便把龙凤糕饼改为利男饼,自此出名,便把糕饼店冠名为“利男居”。
    他们后来多次变换地方,每到一处,街坊闻知他们是利男居,必称一定好,因而利男居后代人便把它改为“一定好”糕点饼家。“一定好”饼家也有芝麻糊,沈嘉禄先生就把芝麻糊的味道说出来,说出上辈人的心声。
    也让我们想着老汕头埠的旧时味道。特别是曾经也有过的芝麻糊和杏仁茶,芝麻糕仔。因为我们汕头老城也有故事……
    过去汕头的老城区是以小公园为中心,有三纵三横的商业店面,从幅射格局来看,在早年是非常活跃的。
    原吃住玩乐为一体的商业格局非常兴旺,让很多老汕头印象深刻,特别是旧时的老味道。有一条路叫杉排路,在老市区靠近韩江边出海处,原是停靠杉排木的岸边路。
    杉排路有一株老榕树,经常有一位叫李扬葵的老伯,穿着一副老式唐装,如意纽扣得整齐,瘦弱的身躯挑着一担子,每天固定时间摆在榕树下,轻声叫卖着芝麻糊和杏仁茶,很多路过的行人和街坊都会驻足。浓香的芝麻糊飘香扑鼻,大家争相掏银两一解馋口。
    如今又旧又老的街道和逐渐远离了人们视线的老榕树,树下再也没有李扬葵老伯的身影。他那一头放着芝麻糊和杏仁茶,一头放着芝麻糕仔和小杯仔的担子也不见了,只剩下老榕树了。
    这就是我记忆中老杉排路老榕树下的芝麻糊和杏仁茶的印象。
    至今不知道芝麻糊和杏仁汁为什么称为茶?查阅资料,都未曾提及,请教一些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我觉得把中药称为凉茶,其中包涵着杏仁成份,先人在烹制杏仁汁作为独立出品时便把它称为茶,尚且说得过去,那么把芝麻糊也称为芝麻茶,又该如何解释呢?
    在电视台工作的黄晓雄先生提出客家的饮食文化中有擂茶,而擂茶的烹制法又近似于芝麻糊的碾磨和熬煮,称为茶就更为合理了,真的是难为君了。
    沈嘉禄先生说“一定好”的芝麻糊。我在香港维多利亚公园参观过他们的工展食品食材展览时,在一处现炒现磨的芝麻糊摊前,看到他们现磨着芝麻和糯米,以二比一的搭配,经炒熟、候凉,后碾破磨粉,顿觉香气逼人,诱惑着在场的人的每条神经。
    然后他们用煮羹的手法慢慢让它们化为一起,加入冰糖,形成糊状。最后,粘、滑、稠、香、甜俱全。
    如果按照沈嘉禄先生的描述,特别是冬天季节,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芝麻糊,配上糕点,便浑身是劲,脚下疾步如风。哈哈,还真有点夸张吧。
    汕头埠老城区改造了,大家都想唤回旧时的味道,带着沈嘉禄先生所写的“一定好”的芝麻糊故事,我也想去寻找杉排路芝麻糊和杏仁茶的后续去向。
    朋友韩荣华先生说在金园路有一甜汤店,店名叫米琦,经营着若干甜汤品种,其中就有过杏仁茶和芝麻糊,也曾被为汕头美食,只可惜不是杉排路后人。
    在汕头东厦路也有一小门店,写着杉排路水磨芝麻糊,经过询问,也不是李扬葵老伯的后人。
    原来住在杉排路的郑建生先生,说福平路有一家小店叫福平坊,牌名写着杉排芝麻茶、杏仁茶。经细问,他们便是李扬葵老伯的后裔。据说李扬葵老人已走多年了,经营着的芝麻糊和杏仁茶由他女儿承接着,如今搬至福平路。虽然店面很简陋,但他们烹煮的手艺依然不变,风味也就不变了。欣慰的是,在寻找汕头埠老味道能找到它的踪跡,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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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摘自“汕头日报”2018、4、2
作 者: 钟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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