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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诱惑 最近下了一场雨,市场菜摊上的竹笋一个个又胖又嫩,卖菜的嫂子不断吆喝着,让顾客不要错过吃笋的好季节,经不起鲜嫩新笋的诱惑,赶紧也挑了一个煮汤去。 我的故乡并不产笋,但美味竹笋对我的诱惑却源自于孩童时代读了一篇古代故事。说是一个北方人到南方做客,主人煮了竹笋汤招待客人,北方的客人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便问主人是用什么做的汤,主人说是竹笋,客人并不认识竹笋,主人便指着地上用来做坐垫的竹席。北方人回家后拿着竹席就熬汤去,始终熬不出美味的汤来。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惦记着“竹笋究竟是怎样的味美呢?” 记得我到潮州上班的第一天,同事的妈妈在家招待我吃饭,上来的第一道菜竟然就是我渴望多年的竹笋。那切得很细很细的嫩白嫩白的笋丝拌着油绿油绿的韭菜花,吃上一口,两种味道混在一起,竹笋更清香,韭菜更浓烈。我一下子就领略到潮州竹笋美味的最佳境界。竹笋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是美味的,我就曾为此尝过它的苦头。吃到美味的东西,一定也要让家里人共享,那时正是雨季,也是竹笋最鲜美的时候,周末回家,我一早到菜市场买了两个竹笋回家,让父母也品尝潮州的美食。然而,吃晚餐的时候,我招来家里人的一阵数落,我自己尝了一口炒笋,苦得难以入口,吃下去满口都是麻的,我不信这是我在潮州品尝的竹笋。爸爸说,他是照我说的切成丝然后和韭菜花一起炒,怎么味道就这么难吃,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回来潮州后请教同事,同事听了我家吃苦笋的事后哈哈大笑,在她的指导下,我终于知道,煮出甜美竹笋是有窍门的。首先,要把竹笋切成丝或者块,然后和冷水一起下锅,盖实锅盖,用大火煮至滚开几分钟后笋熟透就可以关掉火。在煮的过程中不能打开锅盖,如果半途打开锅盖或担心里面的汤滚出锅而把火打小,都会使竹笋变苦。 在潮州居住时间长了,对吃笋的花样了解也更多,在夏天多雨竹笋大量上市的季节,在潮州的家庭餐桌、公家饭堂、餐馆酒楼、小食摊档,各种各样吃笋的方法让人回味无穷。最常见的做法是竹笋熬鸭、焖鸭,炒笋丝,在餐馆常有竹笋炒■条,市场上的小食摊也有做成饺的样子叫“笋■”…… 竹笋本身味道比较清淡,但在潮州品尝竹笋,总能吃出清而不淡,浓而不腻的感觉,据我的了解,潮州人煮笋,在调味上总下了点小工夫,比如一味竹笋鸭汤,里面放少许潮州咸菜叶,味道便更加香浓润口,又如炒笋丝加点韭菜,在笋 馅里加点香菇、翅脯等,一淡一浓,味道竟十分相融。 听说有些种笋的人家,一个笋哪段用来炒,哪段用来煮汤,哪段用来焖煮,都十分讲究。我相信很多人煮笋确实有自己的“独门秘方”的,他们做出笋的美味是很难模仿的,就像十几年前在某机关食堂有位师傅炒的笋丝,不见他下什么调味的食材,纯粹的原汁原味,口感却是那样的柔滑爽润,可我们自己炒或者在其他餐馆吃的炒笋丝,不是太干了就是太油了。有时在潮州街头的餐馆,也可以有美味的“艳遇”,曾经在西湖边一个大排档,服务员给我们介绍一道菜“竹笋焖鱼鳔”,入口香浓,口感清脆,那道菜清爽浓香的感觉至今想起仍会流口水,在其他餐馆点同样的菜就吃不出那种感觉,很可惜那家餐馆不知后来迁哪里去了。 又到了鲜笋上市的季节了,肥嫩肥嫩的竹笋一个从一两斤重到七、八斤重都有,小贩总是热心地帮顾客挑最鲜嫩的笋,他们的口诀 是“肉要白,点要稀”。但无论怎样挑,他们的竹笋最后都是一个不剩地卖完了。 竹笋,夏季潮州人餐桌上少不了的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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