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人将用米碾成粉末后做成的食品称为粿,粿条就是其中的一种。粿条可以有许多吃法,或炒、或汤,伴以各种配料,口味可以因人而异,是潮人喜欢的食品之一。不但在大街小巷的小摊贩、小饭店里,可以吃到粿条,近年来,高档酒家的宴会也经常见到它的芳影。潮人移居海外后,喜吃粿条的习惯也与之一起来到他们的居留地,并且衍生出各种与本土不同口味的粿条来。
    在法国巴黎,据说有大大小小的中餐馆5000多家,其中至少有一半是由潮州人经营的。巴黎的13区是法国潮州人的主要聚居区,这里的中餐馆几乎都与潮州菜有关系。虽然一些餐馆冠以越南菜、金边菜或泰国菜等名称,但由于经营者大多是从印支地区来的潮州入及其后代,其中其实以经营潮州菜为主。口味带有东南亚的潮州菜的特点,也受到法国菜的影响。这里既有快餐式的潮州菜,也有传统“食桌”式的潮州菜,生意相当不错。不但有许多潮州人到这里用餐,也吸引了不少洋人。
    2003年底,我曾出差到法国巴黎,住在巴黎的13区的一家酒店,从机场到达酒店时是当地的清晨。潮州会馆的朋友,让我们先把行李放在酒店,接着带我们到附近的酒楼吃早餐。
    一进酒楼,我马上感受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氛。人们可以在这里吃到像粿条汤、豆浆、炸油条、潮州粥,以及各种潮式杂咸等。记得当时一碗粿条汤下肚,顿觉十几个钟头飞机的旅途劳累忘于脑后。巴黎的粿条汤又叫“金边粿条”或“金塔粿条”,是当地很受欢迎的早餐之一。为什么呢?这要从柬埔寨说起。柬埔寨是海外潮人的主要聚居区之一,潮州人占了华人的大多数,许多人原来住在金边等主要城市里。当地华人习惯把金边称之为“金塔”。据说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潮州粿条就已经在柬埔寨,特别是金边受到人们的广泛喜爱,不但潮州人爱吃,也很受当地人民的青睐,并形成了有柬埔寨独特风味的粿条汤。这种的粿条细小柔软,具有韧性,常以猪肉片、碎肉、内脏,小虾米以及豆芽作配料,一般用上汤作汤水,用冬菜和蒜头油来调味,还可以根据各人所好,加上其它调味品,很适应柬埔寨一带人民的口味。有些地方的粿条,还可以根据人们的需求,做出改进,比如增加香菜、香草,或减少某种猪内脏等,使之更适合人们口味的不同喜好。粿条汤成为人们普遍喜欢的早餐食品。目前在柬埔寨各省市、乡镇的大大小小的餐厅和茶室,以及各个市场和大街小巷,每天早上都有卖粿条汤。20世纪70年代从印支地区逃到法国的潮州人中,许多来自柬埔寨。刚到法国时,不少人选择开餐馆作为他们创业的开始。在这些餐馆里,他们把印支地区潮州人的饮食习惯带到法国来。粿条,以及其他的潮州菜肴,就这样来到法国扎根发展。从印支来到美国的潮州人,也带来了潮州粿条。在美国的南加州,我看到了这样的招牌:潮州粿条餐室。它的广告词写着:“正宗‘金塔粿条’,真正潮州风味”。这家餐馆经营的潮州菜有沙茶粿条、海鲜粿条、牛肉粿条、海鲜炒粿条,以及潮州炒饭、潮州饺面、芋泥白果等。在泰语中,粿条是直接以潮州话来发音的。不懂泰语没关系,只要你用潮州话说出粿条来,泰国人肯定不会弄错。不但潮州人聚居的地区,当地土著人的生活区里,粿条、粿汁等,几乎随处可见于菜市场或街头巷尾,甚至在超级市场里,既可以买到粿条及其配料,也可以在大商场的餐馆里面吃到现成的粿条。与潮汕本土有所不同的是,这里的粿条汤,常配有辣椒酱、辣椒籽、白糖、鱼露、酱油等让顾客各取所需。 新加坡的潮州人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仍然保持着潮人的饮食习惯,甚至形成专门供应潮州鱼粥、潮州粿条、饭档和各式小吃的潮州街。尽管受当地其他族群的影响,新加坡以及相邻的马来西亚的潮州人对“肉骨菜”情有独钟(当地人叫“Ba骨茶”,是一种用胡椒、桂皮、川芎、果皮、当归等名贵药材,与香菇、猪排骨等一起煮熟后,加上酱油调味而成的食品,可以一边吃,一边喝茶)。但在吃“肉骨菜”的饮食店里,同样也可以吃到潮州粿条和潮州粥。
    印尼的加里曼丹,潮人的饮食习惯仍然随处可见。在街道的旁边,有不少卖潮州粿条、潮州粥的摊贩,只在树荫下放着几张桌子、几张椅子,顾客围在一起就可以随便吃一碗潮州粿条,或潮州粥,配着咸菜、油橄榄等小杂咸。
    潮州粿条,海外飘香。潮州粿条以及潮州菜在国外的流传的历史,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潮州人移居海外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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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潮汕风情网
作 者: 杨锡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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