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嵌糅合 独出心裁——塑嵌瓷《七女观图》欣赏 文化习俗 图1张

    在潮汕工艺美术丰富多采的品种中,至今尚无“塑嵌瓷”这一品种的文字记录,故此鲜为人知。瓷塑与嵌瓷,虽然都有离不开“瓷”字,但前者是用瓷泥来捏塑,需入窑烧烤;后者是钳剪瓷片,在灰塑坯胎上嵌贴,这在工艺美术中属两个截然不同的品种,并不可相提并论。几年前我在广东民间工艺博物馆(广州陈家祠)欣赏了1960年入藏的立体摆件《辞郎洲》,它就是将这两种不同技艺揉合为一体,其表现手法可谓别开生面,令我感叹不已,为之击节。今赏读的《七女观图》也同样是塑嵌瓷,以挂屏作为表现形式,创作于1977年,历经四十个春秋仍完好如初。这是我至今见到的第二件塑嵌瓷,但又略有所不同,因画面上没有作者署名,且已过去了四十年,收藏的有关资料记录也缺失,我也费了不少功夫查找作者,但仍无答案,十分遗憾,所以不敢妄言。
    这幅塑嵌瓷《七女观图》挂屏长81厘米、高55厘米,每个人物高24厘米。画面构图上根据长方形的横幅特点,注重布局,使“人”与“境”,“形”与“神”和谐统一,巧妙地运用了上虚下实,实中求虚,疏密对比的方法,七个人物按中间和左右分组,或正面、或侧身,前后、左右互为呼应,讲究以形写神,突出人物的精神、气质、神态,注重人物神情、服饰和衣纹的塑造,通过容貌表情来表现七仙女的不同姿态,使之既互相衬托,又相映成趣,构成艺术的统一和谐,活灵活现。但见画面左上方虚无飘渺的云天之处,一座座亭台楼阁若隐若现,相互遮映,祥云瑞气萦绕,举止矜持,衣着华丽的众仙女,手执仙拂,踩着朵朵白云,六位或手捧画卷,或展开山水画图,或观赏点评,另一位驾着白云正从远处赶来,七位仙女姿势不一,形神兼具,顾盼呼应,栩栩如生。七仙女容貌娇美,双手纤细柔软,头上分别梳着“飞仙髻”、“蜗髻”,戴簪钗珠花和鲜花,额上留些短发,使之既显得年轻,又觉得俊俏美丽;衣裙的领边、披肩、上衣、衬衣、大带、裙腰、正面小带、侧面小带、腰裙、土裙等精致细腻;长裙蔽足,也隐示其足步。尤其是这件作品的人物动势、感情等,在很大程度上都是靠衣纹的刚柔、虚实、聚散,松紧等变化来体现的,在袖兜、裙摆部分,做出衣纹的翻转折叠,抖动与波曲,虚实变化,把衣裙薄且柔软的质料,风吹的感觉都表现出来;仙女的脸以七分、八分脸角度居多,通过头的动态,身体的正、侧、背转及动向、手臂的动态,使其形成一个内在的动向线;再借助大带、佩带的舒曲翻转,发髻和头饰的多姿多采,增强身姿的动势和装饰效果,从而使整体上外态内韵融汇统一,形成节奏和韵律,体现了体形美、风韵美、衣纹美。
    此件挂屏作品的背景是在底板上描绘,所有的人物形象靠“浮雕”的塑嵌来表现。若说是嵌瓷,因为它的确是在彩绘的底板上,运用传统的装饰手法嵌贴的,哪究竟为何又有瓷塑呢?内行人一看就知,正是这两种技艺巧妙结合,塑造出耐人寻味的人物形象。瞧!七个仙女的头部、发髻、头饰、手、大带、小带等瓷泥捏塑的,经入窑烧烤而成。而衣裙的领边、披肩、上衣、衬衣、裙腰、腰裙、土裙及每一朵白云、每一把仙拂等,是用瓷片嵌贴的,但它并非以传统的贝灰泥为底,而是用胶进行粘贴。其实,所有的这些并不是用瓷碗、盘、瓶敲碎后,根据人物形象表现的不同部位,用钳子剪取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各种瓷片,运用平贴、浮嵌等传统技艺进行贴嵌的。尤其是人物翻转折叠的袖兜和腰裙、土裙,如若单凭嵌瓷是难有此艺术效果,亦可能无法做到如此细腻的。哪究竟是怎么制作呢?容我一一来道明,作者是先设计绘图,然后按图纸的要求分拆成若干部分,在这些釉上的瓷片上各种颜色,并不是釉下的“装饰土”;经入窑烧烤后,又再在上面或描绘金色的装饰纹样,或描墨线并洗染,使之浓淡相宜,还得再次入窑烧烤;此后才将每一部分在彩绘的底板上进行嵌接粘贴组合,一幅富有妙韵的作品就呈现在眼前,既薄又轻,真有点贝雕画的“味道”。画面上大红大绿,且又金色闪烁,既具强烈的视觉效果,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又使作品饱含民间艺术的纯真与质朴,充溢着浓厚的地方特色。瓷塑与瓷片嵌贴两种不同技艺在这件作品上的巧妙运用,互为映衬,相得益彰,民间艺术的完美结合让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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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摘自“汕头日报”2017、8、20
作 者: 曾广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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