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军”是特殊性的农民起义 – 潮汕文化网-实时追踪传统民俗习俗文化新闻资讯信息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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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汕文化》版第212期刊发了许成初先生《“九军”是反清复明的农民起义吗?》(下简称为《许文》)，提出商榷。我无资格当《揭阳县志》的编修者，也不是“九军”所杀的许国佐的后代，仅凭史实，对活动于明清之交、带特殊性的“九军”进行辨析，与许先生商榷。
    (一)“九军”不是”复明”而是反明吗?
    《许文》与《揭阳县志》商榷的第—个问题便是“复明”与反明？《许文》认为“九军”是反明。我认为这只着眼于“九军”的前期行为。全面的看法应是前期反明，中期跨探，时间较长的后期是“复明”。《汕头大事记》载：顺治二年(1645)“六月，揭刚武十刘公显聚兵蓝、霖二都，建营南塘山，称九军……七月十五进攻揭阳城东门，知县吴煌守城劳瘁而死”。吴煌甲为南明隆武之官，故“九军”此举属反明。顺治三年九月十一日，“九军”攻陷揭阳城，乡绅许同佐等被杀。在此期间，“九军”从“反明”向“复明”转变跨出了试探性的二步：一是顺治二年十月，抗清的郑芝龙之部将陈豹“引九军至福州授官”(见《潮州饶志》)接受南明隆武帝之安抚策略；二是顺治三年十月二十日“陈豹加刘公显为左军都督”(见《揭阳刘志》)，正式接受南明的节制。此后，“九军”开始了长达10年的“反清复明”斗争，包括与郑芝龙、郑鸿逵、郑成功三次联合军事行为，攻府城以援朱由榛称监国于揭阳，引郑鸿逵舟师至揭阳，围攻清将镇守之潮州城等。“九军”反明时间极短，又兼跨探，在顺治二、三年间，而反清复明时间却极长。所以，笔者认为“九军”的行动基调和主流是“复明”的。
    (二)“九军”是否农民起义?
    《许文》从宗旨目标、行为、队伍成分来三看“九军”，认为“九军”不算农民起义。这三方面也可商榷：①宗旨目标。不错，“迎闯王”之民谣，“苟富贵”之叹语，“替天行道”的旗文，都可看出农民起义的宗旨、目标，但这些都是“定胜”的一些侧面。“九军”具有起义的总行动，其革命正义性不容抹煞否定。“九军”处于易代之争和僻处海隅特点，在时空条件上自比陈胜吴广起义等具有其特殊性，更何况“九军”号后汉，这和五代刘知远建后汉以抗异族契丹一样，具有被压迫阶级反对统治阶级的起义性质。《许文》把“九军”与太平天国的“自由平等、博爱均富”比较，这就违背了“时间是物质运动过程的顺序性”这一定理。太平天国于1851年金田起义，比“九军”后发206年，故洪秀全、洪仁玗等能吸取西方基督教义中之平等思想，创立“拜上帝会”。“九军”由于历史局限，自不可能有先进的思想为指导。我们对之怎可苛求?②行为。《许文》指出“九军初期是攻城掠地，不论官民，无分贫富，均遭烧杀”。笔者认为清军、郑军较“九军”杀戮尤烈。史载顺治十年 (1653)清兵入城(潮州)屠掠，死者约10万人。(见《清史稿》、《台湾外纪》)。郑成功部队则被潮人称为“国姓赋”。站在封建统治阶级立场上的旧志书，都把“九军”称为贼，而这正好证明“九军”的“起义”性质。③队伍成分。《许文》认为“九军”主要成员非本地农民，而是赣闽帮派。这里，笔者也列出三个具体情况以供辨析：一是揭阳史事传说《九军首领刘公显》言公显父刘八叔为许国佐佃户，国佐曾于公显前辱其父“太甚”。可见“九军”首领为农民。二是当地农民为“九军”之基本群众，据《吴、周府志》、《揭阳刘志》载：顺治八年“秋八月，清兵数万人，周围鸳鸯寨三月……是役村民、妇女、儿童被杀二干余人”。另据《揭阳刘志》载：顺治十三年“清兵进剿尖田尾寨、河婆寨，斩杀三百余人。河婆寨长刘大隆安排村民撤走，保存元气”。至此，“九军”长达10年的“反清复明”的厂义斗争终被镇压了。三是队伍成分中杂有帮派问题。这在十国史历代人民起义巾已属常见，如明代唐赛儿、禁伯贯农民起义军中均有白莲教帮派，但不影响其农民起义性质。综上三点，可见“九军”是社会大变革中带特殊性的农民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