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绣的传统绣品,一向多作为民居、寺庙厅堂等特定环境的陈设品,其瑰丽鲜艳的色彩和民族风格与雕梁画栋的古建筑相互辉映、自然和谐。但把这类绣品用于现代社会的家居装饰,却极为不协调。
    在20世纪70年代掀起的创新热潮中,以徐启锐、郑奕群、郭信孝等人为首的潮州丝衣厂、绣衣厂设计师们,敢于在传统刺绣的技艺中另辟蹊径,在继承潮绣和抽纱传统针法技艺的基础上发展了新的品种具通透效果的刺绣挂屏,它以通为特点,以绣为主体,运用点彩与纳锦两种绣法绣制。其工艺特点是采用纯的纺丝布料的经纬方格纱,在通透部分运用抽通工艺(如挽窗、菠萝目等),再配以染、衬、钉、锁、垫等各种绣艺,组成点、线、面的绣锦画面,密实中见通透,层次分明,主次清晰,若浮若现,加以各种花纹综合交错,穿插流畅,组成千变万化的剔透纹样,宛如雕镂,更显出其清新秀丽、精美素雅的艺术效果。
    通锦绣以“通”为特色,以“绣”为主体,密实中见通透,主次清晰,针工精巧丰富,工种变化无穷;细部圆润光洁,宛若浮雕。格调清新素淡,剔透秀丽,如梅纹绣法,尖似针,圆似珠;葡萄绣法,颗粒均匀,自然逼真,画面点线现浮,各种花纹综合姗,穿插流畅,衬托以“抽、拉、挽、缚”等技法,组成千变万化的通纹,既烘托了主体,又使画面更有虚实层次,一浮一通,清新透亮,给人以清丽典雅的感觉。
    通锦绣题材主要选用古代仕女、民间故事、花卉、飞禽走兽等,色彩多数选用白、淡黄、天蓝等浅色调,采用同色调和的手法,使之达到格调清新素淡的目的。
    20世纪80年代初,时值潮州刺绣事业的鼎盛时期,潮州市刺绣工业公司主管潮州市辖区数十家抽纱、刺绣专业厂社(包括潮绣厂、四家绣衣厂、五家机绣厂和一大批刺绣社的生产、技术管理),并组建了潮州市刺绣研究所。艺人们在创新工作中,在垫绣与抽通相结合而创新的通锦绣基础上,决定在潮绣的传统技艺上出新,创作出有地方特色、有新意境、适合代建筑装饰品与旅游品,在屏风、挂屏、旅游品等方面进行攻关突破。代表作为“春满南国”立式大屏风和“孔雀大圆屏”。
    1981年,绣衣厂制作的通锦绣“孔雀圆屏”在北京的全国抽纱刺绣展览会展出,受到好评。潮州刺绣研究所在省经委、省二轻厅科技处的支持下,主管公司调给著名刺绣艺人刘菊花等技艺人员经过五年笋的努力,总结出一套技法资料和质量标准,绣制出一批有代表性的通锦绣精品。
    “春满南国”立式大屏风(高1.6米,宽2.2米)由当时任刺绣研究所副所长杨坚平主持总体设计工作和装潢配套设计,设计师陈作农负责画面主体的孔雀、松树图案设计;后由杨坚平在图案上补上水仙花、画面外框的连续纹样;由擅长抽纱绣衣设计的何可春、郑奕群完成。屏风体积太小,显得小气,要大,又受布料横幅的制约,主持者吸取抽纱拼布之经验,在画面的四周采用连续图案,由四段布料组成,接头利用纹样盖掉,让观者看不出个中奥妙。垫平绣由刺绣艺人刘菊花暨陈玩卿、陈楚君、卢楚珊等绣制;抽通工种由林玉燕、陈秀兰完成。这件巨作,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它充分运用潮绣的垫绣、托地及钉针等技艺,绣出浮雕般的盛开红棉、牡丹、野菊花等,以平绣技法绣出孑L雀瑰丽羽毛,以钉索针法绣出孔雀羽翎,再以抽纱的多种技法,组织剔透玲珑的几何纹饰,衬托出浮凸的孔雀、花卉,栩栩如生。“春满南国”立式大屏风,取潮绣之长,结合抽纱的抽、拉、挽、缚等技法,融潮绣之立体秀丽、抽纱之通透素雅于一体,达到同现代建筑相适应的效果。在1983年全国工艺美术品百花奖中荣获创作设计二等奖,被中国工艺美术珍品馆、广东民间工艺博物馆所收藏,并先后被文化部对外展览公司送到塞浦路斯、法国、瑞士等国家展出。
    “孔雀大圆屏”由郑奕群、郭信孝设计,李秋茶、王惜凤绣制。绣屏在泥土黄丝料上,以纯白丝线绣出一对孔雀在花环中舒翅展翼,相互依偎,窃窃私语。绣法灵活自如,穿插运用了潮绣中的“垫、托、索、札”等技巧,描绘了孔雀婀娜善舞的体态,浮雕般地塑造了千姿百态的花朵以及随风飘拂的藤蔓。这万象争妍的空间,以大面积抽通作为背景,巧妙地烘托了孔雀的生动形象,显出和谐而有变化,绣艺纤秀精致,不愧为刺绣精品。而另一幅用浅淡颜色处理的“天女散花”,由刘大铭、林镜波设计,刘菊花、陈秀兰绣制。作品刻画了天女从天而降,携风习习,袅袅飞翔于天宇间的神态,簇簇浮凸的百花随着天女飘然散洒。好一个飘逸有趣的生动场面,背景是抽通织纹铺展,透明如云、迷离似雾,令人见出飘飘然的天仙境界。
    1982年通锦绣参加广东粤绣精品评比,荣获创新产品奖;同年,通锦绣“花篮”、“孔雀大圆屏”、“天女散花”等又一批精晶被文化部展览公司选送赴法国、日本、罗马尼亚展出。一批精美的作品先后被中国展览公司、广东省工艺品进出口公司,港、澳等地及欧美、日本的客商和旅游者购买收藏,价值近百万元。
    20世纪60年代初至70年代末,潮州市绣衣厂、丝衣厂、潮绣厂设计创作人员受到潮绣瑰丽、抽纱素雅、针法独特、地方色彩浓郁的启示,融合西绣特点绣制出试验性挂屏“玉堂春晓”、“菊竹”、“孔雀圆屏”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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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潮汕民俗大典》
作 者: 叶春生 林伦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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