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宁嵌瓷在台湾 文化习俗 图1张
                                                     陈华南 摄

  黄叔璥在《台湾使槎录》一书中提供了这样的历史信息:水仙宫……庙中亭脊,雕镂人物花草,备极精巧,皆潮汕工匠为之。在台湾(尤其是台南地区),剪粘工艺(旧称赤崁)的出现与发展,影响最大的是普宁人何金龙。他所开创的大脊“双凤朝牡丹”,寓意吉祥,形象优美,开启了嵌瓷构图的一个新领域,至今仍广为流行。
   台湾包括市政建设在内的大开发,始于清初康熙时期,潮汕工匠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康熙六十一年(1722)黄叔璥以“巡台御使”身份对台湾的政事进行考察后,写成《台湾使槎录》一书,其中卷二《赤崁笔谈》就为后人提供了这样的历史信息:水仙宫……庙中亭脊,雕镂人物花草,备极精巧,皆潮汕工匠为之。里面写到的“亭脊雕镂人物花草”,就是综合灰塑与嵌瓷于一体的建筑装饰,这种工艺,在潮汕,旧称“扣铙”、“拗铙”,今叫“嵌瓷”。在台湾,则称为“剪粘”。
  对台湾(尤其是台南地区)剪粘工艺(旧称赤崁)的出现与发展,影响最大的是普宁人何金龙。“金龙司”(“司”即“师”)因为在台南、台东一带地方创作了大量剪粘作品,并且培养了这种地方工艺的技师,使普宁嵌瓷在台湾落地生根,故至今仍为人所熟知。
  根据台北艺术大学建筑与古迹研究所的调查,“金龙司”即何翔云(1880—1953),本名金龙,普宁人。他出身贫穷,十多岁时从师陈武州学画(彩绘),在潮阳、普宁、揭阳等地都留下脍炙人口的作品,尤以嵌瓷见精。他与师傅共同创作的普宁流沙“引祖祠”、果陇“东祖祠”、湖寨“郑氏界公祠”以及汕头李氏会宗祠的嵌瓷彩绘,至今仍被当地嵌瓷工匠奉为经典。特别是在汕头存心善堂精心创作的作品,与揭阳黄开贤等名师创作的木雕,互相映衬,巧夺天工,更为世人所传颂。
  何翔云于光绪末年移居汕头,以“金龙”的艺名远赴泰国、柬埔寨等南洋国家展艺,声名远播。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接受台湾有关方面的邀请,赴台湾创作与授徒。1927年至1933年,在台湾的7年中,何金龙经手了台南学甲慈济宫、佳里金唐殿、谢宅大厅、竹溪寺、昆沙宫以及台中天后宫等的嵌瓷、彩绘创作。他所开创的大脊“双凤朝牡丹”,寓意吉祥,形象优美,开启了嵌瓷构图的一个新领域,至今仍广为流行。而厦门大学曹春平教授在《闽南传统建筑》一书中,对于何金龙的武士铠甲边缘“甲毛”的剪粘工艺成就大为称赞不已:他剪粘的武术铠甲边缘的“甲毛”,细如火柴棍,至今为剪粘工匠所模仿。
  事实上,现在潮汕古建与仿古建的细如火柴棍的武士铠甲边缘“甲毛”的现象,随处可见。说明何金龙的这种艺术创造生命力仍然十分强盛。
  在台湾创作期间,何金龙收了一名学徒,叫王石发。除了让王石发参与台湾重要庙宇嵌瓷制作的实践,后来还特意带他来到潮汕,让其对各处祠堂嵌瓷进行考察研究,从中直观、深刻地理解潮汕嵌瓷的工艺精髓。王石发回台湾后,成为剪粘名师,也收徒授艺。时至今日,何金龙在台湾的门人已传至第五代。由何翔云传承并研发的普宁嵌瓷已进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录。台湾剪粘,如果也可以申报的话,理应也会得到批准。
  正因如此,台湾嵌瓷艺术研究学者对何金龙有极高的评价:今日重新审视“金龙司”与其作品,不管是历史意义或艺术风格的角度,对台湾剪粘发展的脉络而言,可能是“空前绝后”,仅此一人。“金龙司”为台湾剪粘所带来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值得我们肯定其历史地位,其来台湾时间虽然短暂。造成的影响确实如此深远,可谓一代大师。
  这是何金龙的光荣,揭阳建筑工艺的光荣。
  但是,我们却不能不看到,台湾嵌瓷,已从“剪粘时期”过渡到“淋搪(淋烫)时期”。上世纪七十年代以来,该地已研制出由工艺厂直接烧制构件,使用于嵌镶的工艺。这种新工艺制作的作品,形象精致,色彩艳丽,对于传统工艺而言,无论材料还是色彩的运用,都已达到青出于蓝的境界。作为嵌瓷工艺的发源地,我们不能沉溺于被评为国家“非遗”的沾沾自喜,而应在文化发展与创新上有所作为。工艺如不与时俱进,就只能被淘汰出局,这是不能不吸取的教训。在宣扬何金龙于台湾传播、革新嵌瓷工艺成就的同时,我想也应该唤起邦人发扬先贤创新精神的觉悟:只醉心于申报非遗或文物保护单位,而不去推陈出新,社会的进步无从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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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揭阳日报》2009-10-30
作 者: 彭妙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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