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潮箏忆故人 文化习俗 图1张

    “月光月疏垛,照篱照壁照瓦槽,照着眠床脚踏板,照着蚊帐绣双鹅”,汕头市爱乐合唱团清亮纯净的合唱在2011年的秋夜滑过,对老音乐家的缅怀,对音乐的热爱,就此拉开序幕——这是一场追思老音乐人,有“潮语歌曲鼻祖”之称的陈玛原先生音乐会。
    当天晚上,整场沉浸在追思的忧伤和相聚的欢愉中,一曲悠绵沉重的古琴《忆故人》,隗芾教授声情并茂的诗朗诵,郭亨基先生催人泪下的感念,潮州老干部合唱团的潮语歌剧《赤叶河》片段,还有许多老人生前的学生和仰慕者,都使人觉得,陈玛原先生的离去,是潮州音乐的一个损失。
    陈玛原先生走的时候是八十八岁,在长达七十多年的音乐生涯中,他从农村走出来,在东江纵队参加革命,以音乐鼓励士气,上山下乡,始终坚持音乐创作,不改初衷,直至后来进入潮剧团工作,更是潜心于潮州音乐研究。他一生不算轰轰烈烈,但他对生命的热情,对音乐的热忱,其中蕴藏的力量却有着承前启后的影响。尤其他对潮语歌曲的创作和推动,更是令人感动的守望。
    音乐会筹办前夕,读到一篇介绍、怀念陈玛原先生的文章,当时,玛老的子女亲属都在,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神采奕奕的先生说:“这不准确啊,《赤叶河》是一标叔和我父亲合作的,怎么可以单提我父亲,这怎么可以呢?我们要向一标叔的子女道歉的。”这是玛老的大儿子大雷兄,片言间可见真性情,玛老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那光明正大不藏私的品行深深地影响他的后人,以后的接触中,大雷兄、三雷兄的仗义执信,敢言敢当的性格,无不有乃父之风。年中,三雷兄来访,谈到大雷兄也于年初追随父亲而去,不禁令人黯然,玛老的子女虽各各有成,但都没能继承衣钵,继续研究音乐,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玛老生前,也曾来泰和雅会与老友相聚,几位容貌苍老,谈吐高雅的老先生或抚琴,或吹箫,或书画,或沉思,是很难忘的风景。但几乎每一次,都能听到某位老先生逝去的消息,每当此刻,我就格外珍惜眼前的相聚,每每亲奉香茗,亲炙芬芳。
    每回,玛老给我们讲述他的人生历程,那是艰难的岁月,也是激情燃烧的年月。他很关心我的工作,时时牵着我的手鼓励我:“你要坚持,不要退却,相信自己做的是好事,是于人有益的事。”他的手瘦削,是一双老人的手,但紧紧地有力地握着我的手。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着老人,他的脸清瘦,那深深浅浅的皱纹,不正是岁月沧桑之痕吗?但他双眼熠熠有神,闪动着温暖,纯真一如儿童。
    无劳夜游曲,寄此记微吟。于此冬夜,当年玛老在泰和雅会轻抚潮筝的情景,犹在眼前,我仿佛听着他奏潮筝那清越明亮的旋律,婉转如流莺的款款叙说。他和其他几位老先生不遗余力地推动潮筝复兴与发展,将在潮州音乐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记载。正是:音乐不会消逝,音乐长存人心。老兵不曾离去,老兵只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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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摘自“汕头日报”2014、12、21
作 者: 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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