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多年前的故事。某日,镇干部老胡下乡,在一农家门口碰到一位中年农妇,不料农妇莫名其妙拦住他的单车,并且破口就骂:“早死阉鸡你,一个月前阉死我一只鸡就偷溜了,今日不赔我的鸡,决不与你干休!”老胡顿时傻了眼:“什么阉鸡?大嫂,你认错人了。”“嘿,认错人,我就认得你脚仓后畔那个皮袋。”说着就要上前抓住他的皮袋。“别乱摸,那是我的枪。”“哼,就是你这支枪弄死我的鸡。”老胡觉得好气又好笑,正作解释,刚好一村干部上前跟他打招呼:“胡部长(武装部长)今日下乡呀,哎,你们是怎么回事?”听了老胡的叙述,彼此禁不住哈哈大笑。

  原来那时农村刹猪阉鸡热门,从事这一行者偏偏喜欢把装刀具的皮袋子挎在腰际,衣衫半掩,露出部分走眼认识是枪套子。有好事者偏了顺口溜:膀胱假猪肚,阉鸡假干部。

  二

  在封闭的年代里,乡村有一种小商贩称做货郎。货郎零售妇女小孩的日常用品,如针线钮扣,胭脂面粉,镜子木梳等杂货。货郎挑着担子,手里摇着小鼓,穿街过巷,买主基本是少女和家庭主妇。对熟悉的顾客、货郎还给予赊帐的待遇。

  某货郎大字不识一个,女人们赊帐时,他就把物品在本子上画成图画,认图讨帐。某日,他拿出本子跟胖嫂算欠帐,阿嫂见他画的是两个小圆圈和一根横线,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提出质问:“阿才子(货郎通称),我记得欠你两次丝线钮,你画这根又直又粗的东西是什么意思?”“是丝线钮呀”“丝线是软的,怎呢变做又硬又直堵在我二粒的家伙?”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大叔哈哈大笑。胖嫂想了想,脸唰地一下红到脖子,白了大叔一眼:“去死,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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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潮南》10年3月(总第83期)
作 者: 周修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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