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过去流传这么一句话:“养鸡不如养兔,养兔唔使任务。”说的是改革开放前计划经济时期的事情。
  俗话说;“家有千丁,巫艺齐全。”村里同宗的男女老少一千多号人口中,就有不养鸡,倒有鸡可吃的人,那就是金凤村的懒婆娘白锦枝。
  白锦枝的名字取得好。锦是锦绣前程的锦,枝是金枝玉叶的枝。名字好,命运却不好,丈夫因病死了,留下一点能过日子的钱和一个10岁的女孩。她想重新嫁人,但高不成低不就,因此守了好几年的寡。她生来懒惰,手里的钱不多,却很想吃鸡。
  有一天,她的嘴馋了,就抓了一把米撒到门口。碰巧有一只彩色羽毛红冠子的大公鸡摇晃着身子过来了,此鸡经不起诱惑,头一低就啄白米,啄到门边,迈过门槛,白锦枝突然把门一关,拿起竹筐一罩,那该死的鸡就被套住了。白寡妇伸手抓住鸡脖子,一点声音都没有,再拿一把锋利的薄刀往鸡脖子一切,鲜红的血就涌出来,流进了瓷碗里,挣扎几下就不能动弹了。白锦枝正准备烧水拔毛,忽然听见有人敲门,她慌忙把鸡塞进灶头的烟囱里,然后叫女儿去开门。
  门一打开,治保主任进来了,开口就问:“听说有一只彩色羽毛红冠子的大公鸡走进了你家是不是?”
  白锦枝说:“没有呀!”
  治保主任睁大眼睛,看这,看那,看地板,看土灶。这土灶是山区人传统的用泥砖砌起来的。前些年石油气便宜,每瓶才30多块钱,土灶就停用了。如今,中东几个国家被美国人搅得战火连天,石油气价格飙升,每瓶石油气已经卖到了100元,农民消费不起,又恢复用柴草作燃料了。大把大把的柴草塞进土灶,燃烧产生的浓烟通过烟囱,从屋顶冒出去。
  治保主任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把犀利的目光移向小女孩,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只大公鸡?”
  小女孩慌了,说:“无。我无看到大公鸡,我屋里无鸡,烟囱里也无鸡。”
  治保主任立马走到土灶前,把温茶用的钵子端开,再把手伸进烟囱转角处,取出一只彩色羽毛红冠子的大公鸡。
  白锦枝慌了,说:“主任,你可别把我偷鸡的事讲出去,只要你为我保密,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治保主任白了她一眼,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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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揭阳日报》2007-11-26
作 者: 蔡高暖、张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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