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省唯一的性文化主题公园——深藏山中的张竞生纪念公园 最新 图1张

    屋,其实很小的,长、宽均只有几步;园,看起来也不大,只是村边的一块地。但当看到张竞生纪念公园,我还是略带惊奇。公园深藏山中,据说这是广东省唯一的性文化主题公园。因为和性的敏感话题有关,当初公园兴建时,还要经过省政府的特别批准。
    张竞生故居——已经改造成为张竞生纪念公园,位于饶平县中部的浮滨镇大榕铺村,离饶平县城黄冈镇约20公里,离浮滨镇中心约2公里。
    看到张竞生纪念公园,印象最为深刻的是门口。进门处,有一根白色外表的圆形大石柱,上面套着一顶帽子状的东西,不言而喻,这是模仿男人的阳具了,虽然做得不是很逼真,但也让人一看就明白是什么,令人忍俊不禁。张竞生生前幽默,这根假男根可是见证了。
    公园入口的右边,可望见性文化展览室,外观是白色外墙、黑瓦盖顶的小屋。很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却是铁门紧闭,工作人员不知如何寻找。
    吸引我们注意的是张竞生生平陈列室,这是一间小屋,里面有两间小房。陈列室的门也是紧紧关着,但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墙上挂有张竞生生平事迹的文字介绍,还陈列有张博士相关历史相片、张博士本人著作。张竞生生平陈列室应是张博士从前的主要起居地。
    张竞生,何许人也?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性学博士、文化奇人。论及学问,张博士不算博大精深,他的可贵之处,在于开风气之先、大胆倡性学研究,这在尚为保守的民国时期,要冒极大的压力和风险。
    据我所知,张竞生祖籍饶平,属新加坡归侨,早年求学汕头,留学法国,曾任职广州,当过北大教授,还在上海开过书店。张博士一生走南闯北,所涉地方、事情无数。但他的根毕竟还是系在大榕铺村。晚年的张竞生回到家乡,受到批斗,这间陈列室,或许就是张博士晚年孤独无奈,多次思索社会和人生的地方吧。
    张竞生生平陈列室前有一小房,门口挂着“张竞生卧室”字样,里面放着民国时期的床、桌和椅,俱是黑色,上面沾满了灰尘,可见好久没有人动过了。
    陈列室之前,还有另一小屋。居然分成三部分:“张竞生浴室”、“张竞生厨房”,还有一小小的鸡舍。看来张博士生前养过小鸡,没有脱离生产活动。
    “张竞生浴室”一侧有水井一口,露出地面部分俱是卵石砌就,显得十分坚固,大榕铺村的水滋养了这位文化奇人。张博士是大榕铺村的名人,也是浮滨镇的骄傲。
    张竞生公园内种满了绿草。公园之外,望见四周的青青田园。远处的低矮山丘,种有各种果树。近看鸡舍,远观田林,此情此景,不由让我想起六朝时的田园诗人陶渊明,低吟起他的诗句:“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
    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晚年归隐田园,留下很多田园诗作,让后人细细吟咏。张博士呢?晚年的张竞生固然可望见饶平中部诸山,但难以有田园诗般的意趣。张博士的贡献在解放前,据说他曾有翻译一百部西方著作的鸿志,因种种原因没能实现。“文革”时期,高级知识分子屡受批斗,时代既不容许读书人有风花雪月般的心情写出田园诗,张博士又何能翻译复杂的西方著作?晚年的张博士连撰文都要冒相当风险了。
    在张竞生纪念公园,很多游人如过客般,来时匆匆,去也匆匆。我却在此慢慢思索,闻着这里的每一株树,摸着这里的每一堵墙。甚至我想到广州中大园中的陈寅恪故居,陈寅恪是旧式文人,张竞生是新式学者,两人不见有交往记载,但两人都留学海外。陈寅恪提倡“预流”之说,张竞生治学领域不在历史学方面,他大胆提倡性学研究,和陈寅恪的心理应该是沟通的。晚年陈寅恪在省城大学受批斗,张竞生在粤东乡村受批斗,所处地方不同,两位学者心理应是相似的。
    学者心理固然难以捕捉,几间小屋却是学者忍受委屈的历史见证。在公园之中,发现有张竞生的头像,张博士深邃的眼神给我的感觉很深沉,或许他在苦苦思索着国民的性格。
    终于离开张竞生公园了,就在距公园之前的一处小山,发现张竞生的墓地。墓地是广东省文史馆所立,张博士的夫人黄氏附葬于此。张博士墓地和潮汕人的普通墓地大不一样,他生前不同流俗,死后葬所也与众不同。张博士墓碑如一堵墙,墙后就是他的长眠之所。墓碑上,帖着张博士的肖像,他眼睛朝对大榕铺村,那可是性学奇人当年生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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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摘自“汕头特区晚报”2014、3、31
作 者: 陈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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