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才两天,便强烈地思念起家乡滚烫的白粥、酸脆的咸菜和卤鹅翼、牛肉丸、粿条。一边咽口水一边狠狠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每每脚跟刚离开汕头埠,这份馋劲就幽灵般上来,如同口不离烟的“瘾君子”,直折磨得人可怜兮兮巴不得快些回家。

    大上海的潮州菜馆星罗棋布,而且多数档次较高,然而为了解馋也只好忍痛挨宰,却不料最终收获的总是失望。单单说一碟咸菜,酸脆不足甜腻有余,如此不伦不类原来是受到当地人口味习惯的影响。这且罢了,某次在乌鲁木齐路一间潮州餐馆用膳,点一条清蒸石斑鱼居然是冰冻的,经理被我们一质间,还满有成竹大拍胸口以人格保证“十足生猛活鱼”,气得我们这帮“潮州仔”一个劲吹胡子瞪眼睛。

    与当地人提起潮州菜,素来自我感觉极好的他们情不自禁地面露艳羡之色,一位来过几趟汕头对饮食文化颇有研究的老者连说“潮州菜真是天下一流,仅那做工的精细和调料的完美便是阿拉上海菜没得比的”,美得我们忘记了谦逊连连称是。那一顿午餐他以很上等的上海菜宴请我们,其实诸如“醉泥螺”、“油泡蛇”、“水鱼清汤”也还不错,只是酒饱菜足之后他盛情续请当天晚餐,我们竟都异口同声婉言谢绝。回酒店提及此事,大家如我一般对自己的潮菜情有独钟。Z小姐讲有一回去海南,还没回汕头她已经打电话让母亲千万要在她回家那天准备好白粥咸菜卤鹅肠。潮菜情结几乎成为我们的不治之症,或许正因这种缘故才使得潮州餐馆遍布世界各地。远离家乡的游子心态不论什么民族什么人种都相同,人们常常会将这思念寄托于自己已然习惯的那种风俗人情上,当然不厌精细的潮州菜就是潮汕人一份沉甸甸的依托了。

    每逢与人谈论饮食,我都为自己身为潮人而倍感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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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女人为情》
作 者: 林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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