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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潮州西湖大肚桥南端路旁,有一块斜向水面对着湖心亭的残石脚,石身早已于1970年冬在“韩江改道”工程中被炸得粉身碎骨了,只留下无法搬动的一块石脚让人们凭吊往事。 这就是“仙踪”石,潮州人俗称其为“仙人脚迹”石。 光着脚丫的童稚时代,我和伙伴们到西湖游玩,总要来大肚桥边摸螺捉虾,再攀仙踪石。巨大的石头一半站在清冽的湖水中,石上刻着繁体的“仙踪”二字,珠红的字映在绿波荡漾的水中,十分好看。字傍在离地不高处有凸起的皱折,大人小孩可攀生于石缝中的小灌木两三步爬到石上。石面向水倾斜,靠前有一对比大人们的光脚还要大的脚印,似八字形,前面还有一个如臼的凹窟,凹窟和脚印中间有一道似长年滴水形成的浅沟痕。在黑黑的石头上,脚印和沟痕石色灰浅,窟里似有浅浅的积土,也生小草,且有些微的积水,一年四季,自始至终未见干燥,就连酷热的六月天,它有榕树绿荫庇护,也不被烈日烤干,故俗称为“仙人撒尿”。 西湖公园的仙人脚迹是再也无法见到了,但神仙的故事仍然在民间流传着。 潮州民谚云:“凤凰山头无日无云烟,湘子桥头无日无神仙”,清郑昌时的《韩江闻见录》中有则故事:“相传,昔时有一醉客,日携酒十八梭船上。既酩酊,或随卧东西两洲 钅生牛侧,中酒歌曰:骑马不及骑牛好,陆马难追水牛走,湘子桥头水牛生,骑牛翻身朝北斗。一日水涨,客且醉未醒,忽水面浮一大水牛,客翻身骑之,北望凤凰山顶冉冉飞去,人始知其为仙。”巍巍凤凰山,迷氵蒙云雾间,山涧飞练白,茶林翠苍苍,像这么迷人的仙境,留下仙人的足迹是理所当然的。 1991年,潮州工艺美术学会组织技艺人员进行一次凤凰山采风活动,我在老战友黄炳初的介绍下认识了后来被称为“凤凰通”的黄柏梓兄。在他的导游下,凤凰山的风光、奇石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问及有人曾告诉我凤凰山的“仙人脚迹”石一事,他告诉我:凤凰山的“仙人脚迹”石不止一处,而是多处。他说:相传古时神仙登临凤凰山,在石鼓坪,在大质山和乌岽顶数处留下脚印,如今古迹还在。仔细研究,几个脚印看似一人跨出的步子。一个长期工作于凤凰山区的干部也告诉过我:凤凰乌岽顶的脚迹,比常人的脚印要大得多,那形状像在一片将干的泥土中踩出来一样,五个脚趾、趾缝及足跟的形状如泥土塑就。世上真有神仙么?石鼓坪不必说,大质山和乌岽山隔着一道远远的山谷和平地,哪来一位顶天立地的神仙为后人留下这串令人迷惑不解之谜呢? 在距离潮州城区20公里的桑浦山上,也有一对奇特的“仙人脚迹”。有沙溪人告诉我:在内桑浦的蟹目嶂上,山高路险,人迹罕至,不知何时,山顶要建庵寺,搬了许多砖瓦在上面,结果不知何因,庵寺没建成,而在庵址附近有一壁悬崖,仰首望去,光圆亮滑,寸草不生,飞鸟难歇,十分险峻,上面却赫然刻着“太真人”三个字,而绝壁之顶,竟有一对灰色八字形的仙人脚迹,前面有尿痕沟、有浅浅的尿窟,被乌黑色的石头衬托得格外显眼。它与西湖公园的仙踪石设计巧合,难道我们不觉得自然界的“巧合”有些奇怪吗? 神仙的踪迹和相关的故事历来为名胜古迹的旅游增添谈资,加浓游兴,看着谈着,自有一种古、今、天、地、人、神(仙)浑然融为一体的感受。 尽管西湖的仙踪石已无法复原,那就让我们把探索的游兴系在凤凰山和桑浦山的缭绕烟云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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