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炭炉与土炭

    有一种炉具，比用柴草等作为燃料的灶先进，比用煤气作为燃料的煤气炉落后，它就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常见的煤炭炉。盖因其燃料为煤炭粉、泥土和水混合制作而成，故名“煤炭炉”，俗称 “土炭炉”。
    早期的土炭炉，是用黄土做的，呈圆柱形，中间是空的，用来叠放燃料——土炭，炉子内部靠近下侧的地方焊着几根铁条，铁条用来承载土炭的重力。土炭炉下侧前部是一个圆形，这就是“炉门”。用一个专用的圆形铁盖套住炉门，可以防止炉里面的土炭燃得太快；为了防止炉子氧气不足而熄火，聪明的匠人，还在圆形铁盖上弄一个小圆筒，焊上可以活动的铁皮，通过铁皮旋转角度的大小来控制火候。以前的农村人大多住的是平房，通常把土炭炉放在门口屋檐下，这是因为土炭燃烧会释放出二氧化碳，放在家中的话容易引发中毒，而且火炉稍有不慎，容易引发火灾。为了不让土炭炉淋雨或烈日暴晒，不少家庭会在屋檐下搭上铁皮、竹篷。冬天的时候，猫儿最喜欢窜进炉中，在土炭炉底取暖。稍微不注意，主人将铁盖套在炉门上，这就造成了悲剧——猫儿被活活闷死在里面。
    后来，为了方便移动土炭炉，土炭炉得以改进。匠人在制作土炭炉的时候，又在其周身镶上铁皮，还弄了一条铁条作为提把子。一提起提把子，整个土炭炉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易位了。这与用水桶提水的原理是一样的。
    说到土炭炉，不得不提到其燃料——煤炭。煤炭也叫“蜂窝煤”，俗称土炭。土炭的制作尤为繁琐费力，下面简单介绍一下操作的基本步骤：用一个专门的铁制模具，把事先用煤炭粉、泥土和水按一定比例调配好的混合物置于地上，将模具对着这些混合物按下去，混合物便填充了器具中的空缺处，这时，需要原地将模具转几圈，确保里面的混合物被填实。紧接着，将灌满混合物的模具轻轻提起，对着干净平坦的水泥地面轻轻按一下模具上的横铁，一个乌黑潮湿的圆形状土炭就做好了。土炭中间有一个孔，四周均匀排列着大小一致的八个圆形的孔，像极了蜂窝。故此，土炭也叫“蜂窝煤”。这些孔的作用是通风，燃烧时使整个土炭充分燃烧。
    制作土炭要花费很大力气，且原料又黑又脏，无法穿着鞋子操作。制作土炭的人，手脚、衣服都变得黑乎乎的，这就产生了一句民间俗语：你是去做土炭啊？这句俗语一般用来形容人弄脏了，或者笑话小孩子贪玩，弄脏了衣物、身体。笔者小时候很贪玩，经常弄得手脚、衣服充满污渍，妈妈见了，经常是又觉得好笑，又有点生气，经常大声地说道：“宇啊，你是去做土炭啊？”
    回到正题上，制作土炭的人，还要用竹筐装着炭，用板车载着送货上门。其勤劳与苦辛，是外人所无法体悟的。
    随着时代的发展，土炭炉于上世纪90年代之后渐渐被煤气炉所代替，制作土炭的行业也日渐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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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摘自“汕头日报”2017、5、21
作 者： 黄洁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