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推磨声 暖暖冬节圆 最新 图1张

    潮汕人称冬至为“冬节”,有句谚语说:“食过冬节圆,就算大一年(岁)”。小时候喜欢长大,总盼望能快点吃上冬节圆,添上一岁,那种感觉,有点像期待过年。现在的孩子,对传统节日比较淡漠,像磨糯米浆、做冬节圆对他们来说大都是陌生的,因为电力机器早已代替了人工粉碎粮食的工具,现在想吃汤圆到市场或超市就能买回来,既方便又快捷。

    以前,每到冬节前一天,家家户户都要浸泡糯米推磨,我经常跟着母亲到有磨的人家去推磨。石磨是由上下磨盘组成的,上磨盘圆圆的,在半径的中间有个小圆洞,边缘有个“小耳朵”;下磨盘除了上部分跟上磨盘大小相吻合的圆形外,连接着下面一个环形的凹槽,还带有个出口,上下磨盘的接触面是石匠精心雕刻的斜条纹,下磨盘的正中心镶着一个“轴承”一样的小木块,叫做磨芯,它连接着上下磨盘,这磨才能转动。

    母亲推磨的动作很娴熟,她一只脚跨前一步,推动时,身体向前;拉回时,身体自然往后倾斜,按顺时针方向一圈一圈地推拉。随着上磨盘的转动,会发出“吱—吱—”的响声,磨盘间的小缝隙溢流出一股一股的米浆来,集中在凹槽里,再从凹槽的出口流入桶里。12岁那年,我已学会了“放米”,站在磨的一边,看磨手转过来时,迅速将勺里的米和水对准小圆洞倒下去,如果把握不准,勺子会被磨手撞出去,米会溅落在凹槽里的米浆中,那就麻烦了。母亲边推磨边和邻居聊天,那轻松愉快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沉重,我便想试一试,在我的央求下,母亲同意了。我兴奋地使劲推,磨推动了,推到最前面要转回来时,磨好像被咬住了,怎么也拉不动。在一旁等着推磨的蕃茨婶笑着说:“再出大力点!力出大点!”我咬着牙使劲拉,磨终于动了,同时,把手重重地撞在我的胸口,很疼。大妹姨埋怨起蕃茨婶,说是她害的。母亲心疼的为我揉按胸口,并安慰我说:“没什么啦,刚开始学难免会这样,以后练一练,就容易了。”我想:“磨练”这个词可能就是从推磨的过程演绎而来的吧。遗憾的是,从那以后,我便没有碰过磨,当然也就没有磨练出来。吃过晚饭后,全家人坐着小凳子围在一起搓圆,奶奶先从挤压过水分的大糯米团中取出一团,搓成圆条状,分为四段,再搓成四粒比乒乓球还大的“圆公”放在大筛中。我们各自取糯米团,搓出来的圆大小各不相同,奶奶说:“父子公孙圆,有大有小才好。”

    第二天冬节,所有的人起得特别早。母亲坐在灶前烧火,水烧开了,锅里飘荡着几片姜片。母亲把圆倒入锅里,搅拌了几下,很快地,锅里的圆争先恐后地跳跃上来,浮在上面,再倒入红糖,再搅拌几下。锅上烟雾升腾起来,甜中带姜的清香味弥漫着小屋,闻起来又香甜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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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汕头特区晚报》2009-12-26
作 者: 李锦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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