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活泼 自然逼真——羽毛画挂屏欣赏

    羽毛画，顾名思义就是采用自然界中各种禽鸟的美丽羽毛制作而成的画。它是我国种类繁多的工艺装饰画之一，始于春秋战国、秦汉时期，盛于唐宋，是一门古老的传统工艺。上个世纪80年代末，我曾到全国著名的羽毛画生产企业——沈阳羽毛画厂拜访老朋友并详细了解制作工艺，加深了对羽毛画这门工艺的认识。今说起汕头的羽毛画，人们可能感到非常陌生，有关介绍潮汕工艺美术的书刊从未提及过，也很少有人目睹这一工艺品，究其制作工艺更是一无所知。其实上个世纪70年代汕头达濠赤港工艺厂就开始创制，作品也曾被选送参加全国及省工艺美术展览，是汕头工艺美术园地里的一株奇葩，至今有关部门还收藏着这个厂于1978年创作的数幅挂屏精品。
    现赏读的《胜似春光》、《秋菊含英》、《玉映清辉》、《满园春色》等羽毛画挂屏，它既似是一幅中国画，又像是一件雕刻品，具有凹凸强烈的立体感，给人以浮雕艺术之特殊视觉冲击力的感受，虽然已有30多年之久，但仍色泽艳丽，完好如初。但见这《胜似春光》的画面上，寓意长寿的绶带鸟翘首闹枝，“四君子”之一的菊花丰腴多姿，五彩缤纷，笑靥迎人。花瓣娇艳妩媚，似曲发、像彩球；似喷泉，像流云，各尽其妙。那《满园春色》的画面上栖息巨石的两只孔雀，雄的尾翼徐徐展开，五彩斑斓，回首顾盼；雌的温柔地依偎在旁边，梳翎弄姿，生动传神，呼之欲出。细看这色彩明丽活泼，物象自然逼真的《秋菊含英》、《玉映清辉》两幅挂屏，似乎就被一种醉人的魅力所吸引。两幅作品的画面都是高90厘米、宽40厘米，从 “空白”运用、题款与印章的安排，到“天”与“地”的形式等，都汲取传统的中国画笔墨情趣、色彩和构图法，可见艺人匠心独运之妙。左边的《玉映清辉》一枝梅花自右下侧向上伸展，梅干盘曲，梅枝清嫩，花苞错落，向背得体；两只羽毛艳美的绶带鸟，一敛翼栖息树干，抬头望上方；另一展翅飞翔，俯视下面，张嘴鸣叫，形成上下呼应，神气活泼，别有韵味。右边的《秋菊含英》又是另一番情趣，两只锦鸡飞临于上方疏落的花枝梢上，一敛翅，一翘尾，转颈回顾，高低错落，神情生动，姿态不一，似乎还在炫耀着美丽的羽色；花枝由于锦鸡的落停，而弯曲下垂，产生一种颤动的感觉。几枝菊花斜插而出，绽开笑脸，白如脂玉，娇润欲滴，好像是空中的烟花，渲染了金秋之气氛。两件作品的画面上疏密相间，繁中有简，虚实相生，动中寓静，静中见动，鸟儿栩栩如生，情趣盎然。从整体构图来看，使人有一种思索的空间和艺术意境，延伸了画外有画的无限境界，花的清芳与鸟的灵动融为一体，让我们仿佛闻到醉人的馨香，聆听到清脆的啁啾，倍感心畅神悦，并为之击节赞叹。
    说起制作羽毛画的工艺不仅独特，也是十分复杂的，必须运用剪、拼、叠、镶、电热整形等多种工艺技法，采用平贴、浮雕等表现手法，使表现的物象比较真实而生动，可以三面观而不失其“真”，还充分发挥羽毛柔软且有弹性的特质，使其“跳”出画面栩栩如生。作品由底板、套板、画框、玻璃等几个部分组成，表现的花与鸟固定在底板上，底板与玻璃之间留有一定的空间，作为物象的表现范围。艺人们根据不同的表现物象，挑选色彩鲜艳、且有各种花纹和图案的羽毛，使羽毛保持自然的色泽；并对羽毛进行消毒处理，在羽毛消毒的过程中，也对羽毛进行了清洗，去除了脏渍；还得对羽毛进行漂洗及防腐处理，羽毛自然风干后再进行粘贴。花的枝干采用“平贴”，利用羽毛的色彩、斑纹来表现；菊花与梅花的花瓣及花叶采用“悬浮粘贴”，只粘其一端，另一端悬浮；鸟翼、鸟尾采用“排列粘贴”，用羽丝及羽片根据其自然结构有次序、有规则的粘贴；尤其是在制作菊花瓣时还对羽毛进行剪制和电热处理，使其跃然画面，达到浮雕的艺术效果。粘贴的过程必须先枝后花、先花后叶，先下后上、先平贴后“浮雕”，每一个部分粘贴坚固，勿露胶漆，干净整洁，使作品达到完美的效果，从而成为集欣赏、实用、收藏价值于一身的艺术品，倍受人们的青睐。历史的车轮到了上个世纪90年代初，由于工厂停产关闭，艺人或已年迈，或已转行，致使汕头羽毛画这株奇葩也随之凋谢了，如今只能留在人们的美好记忆之中，惋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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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摘自“汕头日报”2017、10、8
作 者： 曾广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