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朴自然 刀工娴熟——木雕立体摆件《晨练》欣赏

    1986年11月25日在广东省第三届工艺美术创作设计专业技术人员代表大会上，省人民政府授予潮汕地区的林智成、吴松龄、陈舜羌为“广东省工艺美术大师”称号；还有18人被授予“广东省工艺美术家”称号（18人中木雕仅有2人），其中揭阳县工艺厂的郭燕腾就是其中之一。这位在潮汕地区木雕界早就大名鼎鼎的老艺术家已作古多年，有关他的介绍在一些书籍中仅是寥寥数语而已，更谈不上见其作品。为此，我多年来一直有为其撰文加以介绍的念头，想办法寻找他生前的遗作。日前，经揭阳市多位朋友的帮助，十分幸运欣赏到《晨练》等作品，这是郭燕腾艺术家于不同时期创作的，以现代人物立体摆件、立体器皿等不同的表现形式和内容，显示其精湛的雕刻技艺。
    潮汕地区木雕老一辈艺术家都已作古，他们早年的作品除了被博物馆收藏，或装饰陈设于某些地方之外，他们的子孙甚少或没有收藏。因为当年这些前辈创作的木雕几乎都被送往各地参加展览，所在的工厂和家人也根本没有收藏意识，况且展品是上级有关部门下达任务，在厂里干活也就领取工资来养家，哪有雕刻后放在家里。今品读的这件立体现代人物题材《晨练》摆件创作于1961年，长20厘米、宽15厘米、高31厘米。它的来由有一段趣事，当年同在揭阳县工艺厂的一位同事，因其妻儿老小都在揭西县棉湖镇老家，一个人住在厂里，利用晚上时间制作自己拿手的作品，与郭燕腾交换了这件木雕，此后他又将这件木雕带回老家并放在橱内。一直到二十年前女儿出嫁，女儿向老母亲“讨”了几件工艺品作新居摆设，这件木雕也就成了她的藏品。《晨练》以樟木为原料，雕刻后在表层略施薄漆，使刀纹清晰可见，透着淳朴自然。这件作品如若单凭图片来看，不见得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当从前后、左右四个面来观赏，才见其艺术之匠心。画面上一老三小的四个人物都是圆雕，靠脚着地作为支撑点，前不挡后，前后、上下互为呼应，有高有低，层次清晰，玲珑剔透。人物形象生动，造型准确，着重人物形态和神情的表现，衣纹皱褶刻划细腻，刀法老到，雕工精细。除了四个人物外，通过左侧挺拔的松树、右侧婆娑的竹子和怪石嶙峋的假山等景物，采用“以一当十”的艺术手法进行概况，石头粗犷的刀凿痕迹，与细腻刻画的松针、竹叶形成对比，体现了潮汕地区木雕艺术独特之处。但见晨曦初露，公园里已经很热闹，男女老小都在锻练身体，假山前的草坪上两个男女少年分别高6.2厘米和6.8厘米，身着运动服，一执着大刀、一拿着棍子正在比武中；后面站在假山石头旁8.5厘米高的老爷爷长髯飘胸，展“金鸡独立”之势，一手执剑，一手比划，悠闲地舞剑；左侧的小男孩高6.5厘米竞拾级而上，爬在石头上与哥哥、姐姐和爷爷打招呼。公园里晨练的情景描绘得如此生动逼真，情趣盎然，这一切都是在一块木头上雕凿出来的，揉合了圆雕、浮雕、沉雕等多种技艺，可谓融绘画与雕刻于一体。
    郭燕腾（1908—1998），又名映腾，原揭阳县榕城镇人，13岁开始随师林雄武学艺，年轻的郭燕腾在木雕界显露头角，21岁那年创作镂通雕《狄青比武》引起人们关注。1950年进揭阳县建筑联工社，1959年进原揭阳县工艺厂从事木雕创作， 1961年中共汕头地委统战部根据全省统一部署，在汕头地区授予一批艺人称号，郭燕腾被评为二类木雕艺人。1962年经汕头专署手工业管理局的推荐，他参加人民大会堂广东厅装饰的4件木雕巨构中的棱形大挂屏《雉鸡五福梅》的凿坯工艺。1979年他与黄丹池合作的木雕挂屏《百鸟朝凤》、《梅花五鹿》，被我国外交部选定为驻日本大使馆的陈设品，同年获工艺美术师职称。1983年他与林应足共同主持长2.74米、高1.93米、厚13厘米的大型木雕《贾元春省亲》的创制，1984年被汕头市工艺美术学会聘为顾问，同年当选为揭阳县第六届政协委员和揭阳县文联常委。1985年退休后仍参与揭阳学宫大成殿的修缮工作。郭燕腾一生创制不少木雕作品，然而随着时光流逝，如今已难得一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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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摘自“汕头日报”2014、11、23
作 者： 曾广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