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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瓜畔”龙舟在斡桩
潮安和澄海一带的赛龙舟很有特色,与众不同,是经过多次“斡桩”,然后以“抢标”来决胜负的。
这一带的龙舟,船身总长大都在8.68米左右,船肚宽度只有1.2米,头尾尖而跷起。形状好像一条吊瓜切开的一半,所以这里的人们称龙舟为“吊瓜畔”。
“吊瓜畔”龙舟虽然轻巧,却能容许14人的重压。这14人是10个划桡的,加上一个撑舵,一个敲鼓,一个戽水和一个敲钤的儿童。比赛“吊瓜畔”的龙舟为什么要敲钤呢?原来,鼓声比较低沉,怕划桡的人听不清楚,增加一个清脆响亮的钤声,所有划桡的人都能听清楚。而让儿童来敲钤,因为儿童体轻,没有增加龙舟的压力。不过,考虑到安全的缘故,现在赛龙舟取消儿童敲钤了。
赛“吊瓜畔”龙舟很有观赏性,最精彩要数斡桩和抢标。斡桩需要撑舵的技巧,抢标要看敲鼓的灵活度。龙舟开赛之前,先在江里插上四条对称的木桩,好像一个目字圈。上流与下流各两条,流上与流下两桩的距离是250米,上下左右的木桩距离约为60米。插完桩,又要在距离上流的木桩100米处设置一个插“龙船标”的地方。所谓的“龙船标”,是一面小小的红旗,插标的地方被人们称做“龙门”。
赛“吊瓜畔”龙舟不是一开始就冲锋陷阵,而是经过一番斗智斗勇之后,才开始投入比赛。首先,两条龙舟应在龙门上流划去。一边划,一边敲鼓者就拿着敲鼓的藤条在船头两边不停地拍打,叫“扇船舷”。在扇船舷的过程,双方的划桡手都要随着藤条的声响不断地划,叫“搭桡仔”,而双方的敲鼓者都要全神关注对方的动态,如果看出自己的龙舟跑在前头,就可打鼓。但这时对方却不可跟着起鼓,要继续扇船舷、搭桡仔。待到自己的龙舟赶上对方或者越过对方才可响鼓。这样,双方已经完全起鼓,比赛才算真正开始。如果一方没有响鼓,按照规定,龙舟划到斡桩直了,宣告搭桡仔暂时结束,双方再把龙舟划到龙门上面重新搭桡仔。如果经过三次搭桡仔都没有结果,就要采用切索来比赛了。
在搭桡仔过程,先响鼓的龙舟并非占绝对优势,有时可能处于被动。因为响鼓之后随时都要保持自己的龙舟跑在前头,要是被对方反超,响起鼓来,就要处于劣势了。有些先响鼓的龙舟划桡手,在龙舟未斡桩时,以为对方赶不上,放松警惕,划桡缓了,桩未斡直,却被对方迎头赶上,响起鼓来,处于下风,后悔莫及。
潮安与澄海一带的龙舟比赛,都实行“上三下二”的规定,即上流斡三次桩,下流斡二次桩。从前斡桩时一定要从桩内向外斡,俗称“龙须斡”。
现在的“吊瓜畔”龙舟比赛,很少看到龙须斡,因为这是一门很难掌握的技术。原来,撑舵者龙须斡之后要转换位置。比如说,你在撑舵第一次斡桩时右手在上向前推,第二次斡桩肯定是左手在上,所以一定要转换位置。可以想象得出,一条龙舟的尾部宽度比人的肩膀还窄,一个人要蹲下低头从桨棍的左侧向下移到右侧,况兼在行舟颠簸之中,难度是相当大的。其实,就有些撑舵者因不慎或技术不过关跌下水去,导致比赛失败。
撑龙舟舵还有一项更难的技术,那就是“卖桩”。所谓卖桩,是龙舟划到最后斡桩,要进行一百米冲刺抢标决胜的时候,撑舵的人见己方船位落后于对方,或者双方不相上下,没有把握能够取胜的情况下,所采取的冒险、出奇制胜的行动。比方说,一般在斡上流时船到第三桡位置才斡桩,但舵手却在第二桡位置就强行斡桩,这样,等于船身猛进几十公分,为胜利夺得宝贵时间。但采取这样的行动,要有高超的技术和很大的胆量才敢冒这样的风险。否则,掌握不好,龙舟斡不过去,梗在木桩上,非弄得人仰船翻不可。
比赛“吊瓜畔”龙舟在一百米冲刺进行抢标时也很有看头,这时,鼓声更响,催得更紧,而所有划桡的人都要使尽浑身力气,随着鼓声的节奏,拚命地划。如果两条龙舟距离太远,不待说,龙船标自然被前者抢去。假如是两船旗鼓相当,不相上下,那就要看敲鼓者的抢标技巧了。除手伸得长夺标外,还有一种用“鹭鸶反莲”的技巧来夺标。鹭鸶反莲,指的是敲鼓者在抢标时双脚钩住船舱里的藤条,身子仰臥,把整个脑袋伸出船头外面,像鹭鸶展翅觅食那样,一手敲鼓,一手准备夺标。这样可想而知,假如两船不相上下,不会用鹭鸶反莲的一方,自然要惜败于会使用鹭鸶反莲夺标的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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