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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抗日战争时期,我在潮安东凤小学二年级读书时,听老师讲:日本人为侵略中国,制造“七七”卢沟桥事变。当时我只有12岁,虽然年龄稚幼,但对这样一件国家大事却记得十分清楚。
翌年1938年间,日寇不时派飞机对我潮州城区进行轰炸,我的家就在东凤韩江边。距离潮州城20公里。登上堤顶便可见潮州城区一带敌机呼啸,浓烟滚滚。这时胸中热血也随之沸腾起来,深知生灵遭受涂炭。日寇的强盗行径,有良知的同胞们,无不义愤填膺,当时东凤全乡六所学校在蔡旌文校长的带领下集中游行,气势昂扬,振臂高呼:同胞们!团结起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等爱国口号,我也毅然投入行动中。 继而家乡一批热情青年,在进步老师的指引下,经过一番酝酿后,组织成立一个“青年抗日救国会”,我也参加青抗会。当年青抗会成立一个演剧团,到农村东凤的礼阳、园头,龙湖的鹳巢,江东的上庄和下庄,金石的上官路各处演出。剧目有《放下鞭子》、《凄风苦雨》、《血钱》等及歌仔宣传抗日内容,教育群众,增强爱国热情,激发仇视日敌。有一次,青抗会演出《血钱》剧目,由陈孝强、陈声芝主演,临时缺乏一名小演员,竟意外选中了我补上出场演出,从此我也成了一名青抗会的正式演员。当时,东北三省(辽宁、吉林、黑龙江)陷入敌手已达七年之久,日寇在其占领区大肆杀戮爱国同胞,无恶不作、一派惨景。我们演出团针对这一现实,编制剧目将敌人的暴行搬上舞台,教育群众,籍以激起民愤,坚持抗日。 嗣后,随着北平,上海相继沦陷,广东大地受到极大震撼。青抗会在党的领导下,于1937年8月间,成立了“汕头青年救亡同志会”它作为党的外围组织,处于秘密状态下,具有合法地位的公开抗日组织改名为青年抗敌同志会。青抗会也及时加大了宣传力度,深入宣传工作,号召广大群众,农工商学兵,一致团结起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肃清汉奸,肃清土匪…....经过我们的宣传发动后,民众抗日情绪空前高涨,这对推动当时抗日救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1939年潮安沦陷后,接汕青抗会指示,为了支援抗日筹集资金,我们东凤、民众学校挑选了10多名女学员。协助向社会热心人士募捐资金,由我擎大旗,写上支援抗日救国的标语。有一次在募捐中碰到一位老姆,问我们这帮奴仔在做什么,我们把宣传募捐的意义告诉她,她听后说你们太辛苦了就把身上仅有的二块铜板钱掏出来捐赠使我们深受感动了。后将所募集资款,购进布料、药物,并请当地裁缝店日夜赶制棉袄,然后把棉袄、药物运送汕头青抗会转送前线,当年我是东凤青抗会中年龄最小的一员,年仅14岁。 1939年6月,日寇攻占潮汕,沿着主要交通路线推进。潮汕路边的村民纷纷离家走避,时逢五月初五“端午节”,我全家也离乡出逃,家中只留下老人林妈守门,这次日寇只是路过而已。数天后,我们归家、林妈告诉我:当你走后不到两小时,青抗会一行20多人前来约你,怎知你已先走一步离开了。我听后百感交集,黯然泪下,不知他们转移何方,只能内心祈祝大家平安。这批同志都是二三十岁的青抗会员,我与这群同志朝夕相处,他们有文化,觉悟高,充满青春活力。自此我们再也没有联系了,组织关系也随之中断。一段时间心情非常难过。 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2001年底的某一天,潮安县彩塘镇有关部门送来一份名单到我现在居住地宏安乡四村来查询,(随行有妇女主任)其中第一个名字,竟然是我的名字陈芸清,另外一姓钟的,我不认识,要了解我青年时期曾做过哪些事情。于是我如实地写下以上参加青抗会活动的情况。 往事如烟,七十多载的岁月一晃已成过去了,回首当年,一个个镜头依稀浮现眼前,脑际中尚存有些同志名字,都是当年带领活动的领导人或会员,有陈孝强、陈友卓、陈健潘、陈书如、陈维扬、陈贤、郑奕庭、郑芬、陈声芝、陈声护 、郑奕森、陈阿江等其他均已模糊记不起来了。我所知的在解放战争中牺牲,成为烈士的有陈维扬同志。 亲爱战友,你们现在健在吧,我这个童年的“小妹妹”,现已年届八旬有余,彼此都是耄耋翁妪,也都已有多年爷爷、奶奶的衔头了我多么希望大家在有生之年能欢聚一堂,同唱昔年爱国之歌,共呼救亡口号,畅叙青少年情怀,重温昔年峥嵘的岁月,藉以一酬宿愿,为我们后代子孙留下一点红色的记忆,那该是人生何等快意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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