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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年间，潮州府某乡有一位秀才，已经年近耳顺。一天，他见一位青年人正在看报纸，突然问他：是看西报吗？青年勉强回答：是。那秀才即自言自语般朗诵他去年应金山书院院课的一篇文章，并自认为他这篇文章的观点才是正确的观点。文章内容是讨论王制陈诗的亲民作风跟今天效仿西人开设报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他认为，王制陈诗是公，西人报馆是私，这是两者的一层关系；王制陈诗是理，西人报馆是欲，这是两者的另一层关系。那青年听他说毕，就问他：大作有没有取录？秀才答：金山书院院长被报纸所刊登的文章宣扬的西人思想所蛊惑，因此对我的文章大加批斥，当然没有录取。青年知道秀才虽然已是年近六十的人，最近还纳一年轻女子为妾，便半开玩笑半戏虐地请教他：以老夫而娶少妇，公乎？私乎？理乎？欲乎？为什么先生对人则追求“新”，对学问则坚守“旧”？秀才顿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