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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阿言是乾隆年间揭阳县梅都鳌头村一个农民。 池阿言二十岁时,他的哥哥破费了一百石稻谷为他捐了个监生,可他却不想做官。平时,他除了跟哥嫂种田外,便交朋结友,舞枪弄棒,想闯一闯天下。 有一天,池阿言在村前一处叫“玉镜台”的地方耙田,一群乌鸦在他头顶盘旋叫着:“池阿言造反!池阿言造反!”池阿言一听乌鸦叫他造反,不禁动心起来。当嫂嫂送点心来给他吃时,他边吃边对着一盘下饭的干鱼说:“我池阿言可造反,干鱼捏掉头会泅。”说完,把一盘干鱼的头都捏掉,倒进水里。干鱼竟然活动游了起来。收工洗铁耙时,他又对着铁耙说:“我池阿言可造反,铁耙落水会浮。”说完把铁耙扔进水里,铁耙竟然浮了起来。 自此,池阿言每夜外出时,总有一只老虎拦住他的去路。池阿言把这些情况说给他的好友翁阿三听,问他可不可造反?翁阿三说:“老虎可骑可造反。”池阿言又去找老友朱阿姜,把上项的事说给他听,问他可不可造反?朱阿姜说:“老虎可骑可造反。” 池阿言照着二位老友的话,当夜便与那只拦路的老虎博斗,不上三合便骑上了虎背。池阿言对老虎说:“我要造反,要打仗,要冲锋陷阵,没有马不行。你就变成马给我骑吧。”天亮起来,那老牙果然变成一只高头骏马给他骑。但夜里仍又复原为老虎。所以池阿言白天骑的是马,夜里骑的是老虎。 池阿言封翁阿三为军师,封朱阿姜为兵马总指挥,陈阿六、陈阿红等好友都来入伙,也都各封官职。池阿言造反有将无兵,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一群乌鸦站在屋顶上叫着:“有土就有兵!有土就有兵!”池阿言一听,当即命翁阿三、朱阿姜等人取来四面八方之土,捏成泥人做兵士。泥人越捏越多,堆满屋檐下,晒满整山坡。他嫂嫂知道叔叔所捏的泥人便是造反的兵,便把家里的大缸小瓮洗刷干净,把泥兵装进缸瓮里,以免在外任凭日晒雨淋。乡亲们闻知,也把自己家里内的缸瓮洗净晒干给池阿言收藏泥人。 池阿言有了这些泥兵,经常带领它们到梅岗山上操练,准备择日举兵。 池阿言的姐姐闻知弟弟造反,特来探望。来到娘家,她听说弟弟忌白,并下了一道禁穿白衣服的军令,说凡是穿白衣服来见他的人一律斩首。姐姐问池阿言:“阿弟,如果我穿白来,你要怎办?”池阿言不存情地说:“斩首!”姐姐暗心骂他才当了几日义军头儿,就这么仗势吓人,六亲不认。回家后,便故意叫丈夫去看望她的哥嫂和弟弟,还特意拿出一副白色衣服给丈夫穿,想试看弟弟将奈也何。 姐夫来到鳌头村,池阿言一见大怒,立即命人将姐夫推出斩首。姐姐闻知丈夫被斩,哭得死去活来,她猛记起小时曾听风水先生说,父母葬的风水是乌鸦地,莫非是乌鸦作祟,家门才出这个枭情绝义的不肖子。当下,她便咬牙切齿地去刨掉父母的坟墓。当墓穴撬开时,忽有一只羽毛未丰的乌鸦从墓穴里飞了出来。 父母的坟墓一被姐姐刨掉,池阿言骤然心情焦躁,六神无主。就在这时,一群乌鸦停在村前的古树上叫着:“池阿言勿惊!鸡啼射皇帝,天光发奇兵!”当晚,池阿言登上梅岗山,等待鸡啼射皇帝,谁知老是没有听到鸡啼声。他等得很不耐烦,心想什么时候射都是一样,于是张弓搭箭,口念咒语道:“天穹穹,地隆隆,发神箭,射乾隆!”随后把箭望北放去。这支箭直射到京都金銮殿上皇帝的那只龙椅,哪知射得太早,皇帝尚未坐早朝。 池阿言以为皇帝被他射死了,天亮后迟迟没有发兵。等到朝廷官兵到来,这才手忙脚乱地把泥兵从缸里瓮里倒了出来。但嫌一缸一瓮地倒太慢,遂操起大棒,把缸瓮打碎,好让泥兵卒快些出来。不想却把很多人打断了手脚,成了伤兵残卒,剩下完好的兵卒无多,结果大败被擒。押进京都五马分尸。 据说,池阿言的姐姐刨开父母墓穴进,飞出来的那只乌鸦就是池阿言。因为那只乌鸦羽毛未丰就飞出墓穴,所以池阿言造反就失败。如果那只乌鸦羽毛丰满了才飞出墓穴,那么,池阿言造反就会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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