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与五娘的故事,在闽南和粤东民间可谓是家喻户晓,人入耳熟能详了。然而,他们及其慧婢益春的结局如何,却鲜为人知。对此,民间也有一番传说:
    陈三与黄五娘的情爱,在五娘那红娘式的慧婢益春多番牵线和其他好心人帮助、成全下,终于如愿以偿地从潮州黄府来到泉州陈府落足,结成美满幸福的婚姻。益春呢?她不像民间歌谣唱的那样:“陈三五娘相伴走,放掉益春在山腰”,而是主婢相随来到泉州陈府,继续为主子五娘和陈三效劳。可她并非“常胜将军”,出的鬼点子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最后
—次出的馊主意,竟导致陈三为情而死!
    祸事是由五娘与陈三的妹妹姑嫂间的一番口角吵闹所引起的。一天,姑嫂俩与益春同在陈府花园赏花,小姑对嫂嫂夸耀泉州胜景和陈府花园如何优越,五娘不甘示弱而同她打起嘴仗来。小姑说:“我们泉州被人称为‘海滨邹鲁’,自古人文鼎盛!”五娘说:“我们潮州自古就有‘岭海名邦’的美誉,出过前八贤后八贤大人物,有十位宰相到潮州做官!”小姑说:“泉州城郊清源山风景特别秀丽!”五娘说:“潮州城内外就有金山银山(葫芦山)笔架山三座优美的山!”“泉州有人人夸奖的洛阳桥!”“潮州有天下闻名的湘子桥!”“泉州有规模好大、香火旺盛的开元寺!”“潮州开元寺的规模更大、香火更旺!”“泉州陈府这座花园百花斗艳,景色迷人!”“潮州黄府那座花园方园十里,万紫干红,还连着猴洞、假山!”“陈府这个花园天下少有,门阔七尺七!”“黄府那座花园更是天下无,门阔九尺九!”……
    俗语说:“相骂无好嘴,相打无好棰。”小姑驳输她嫂嫂,就恼羞成怒,恶嘴毒舌来骂她:“你家的花园门阔九尺九,你何用跟我家三兄偷走?真贱真臭!”五娘被小姑“勘痛迹”,气得发紫,就反唇相讥:“我跟你家三兄偷走,贱在哪里?臭在何处?你家三兄更贱更臭!他……”五娘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站在一旁越听越气的益春就来帮腔:“对!你家三兄也不是好货,当过磨镜匠,做仆做囝做奴才,低三下四来求爱!是他引诱我阿娘跟他走!”“你……”小姑也气得一时哑口无言,想了想才说:“那还不是你这个贱婢用臭心事来教唆他?你这个教唆犯今日还敢来撬老底,我要打死你广说着,她就给益春打去一巴掌。五娘怒不可遏,对她小姑叱着:“你真大胆!俗话说‘打狗得看主人’,你打了她就是打着我。我定不与你客气!”说后就朝小姑脸上回击了一巴掌。
    小姑撒娇地呵呵大哭着,跑去向在附近享里看书的三兄投诉,拉他到来责备娘主婢,并要他为她报复,非打娘耳光不可!陈三就不分青红。白地过来狠狠左右开弓打了五两下腮帮,然后就只管自己回;亭看书去了。五娘咽不下被打的这口气就对贴心人益春诉起苦来,哭着陈三对她变心了,要益春这“心事橱”(智囊)想计来惩治他。益春也有这个感觉认为这位三少爷对阿娘远远没有从前那般恩爱了;是不是对阿娘变心?还得试一试,考验他一下,骗他:吓一下。于是就如此如此地对五娘耳语着。五娘同意说这是一个好办法。她说如果他对这样大的事若无;事,就是对我变心;若会“着赤着热”,就是……
    还在凉亭看书的陈三,只听得“扑通”一声巨和益春的厉声惊口:“三爷三爷!阿娘跳井死了呀!……”陈三惊慌失措地急步跑到井边,看见五娘一绣鞋搁在那里,认为她是投井寻死无疑了!他想起人山盟海誓过的“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的誓芒就吼了几声:“五娘,你是被我害死的呀!你死了,做人还有什么用?你且等我呀!”说着,他一头倒栽:井里去,益春要挽也挽不住了!躲在竹丛后面看究:的五娘,哭喊着“三兄三兄!”跑到井边来,已不济:事了!她也要投井自尽,但被益春和迅速赶来的小紧紧拉住劝止了。
    小姑对益春大发雷廷:“都是你这个罪魁祸首,的鬼主意!我远远地看到你抱起一块大石头抛向:里,原来是要假装我嫂嫂投井来骗我三兄,害死我:兄!我们要向你讨命!……”
    等到家人赶来捞起陈三时,他已经死到翘翘;了!五娘从此就守了寡。益春则被陈家赶走。她本要跑回广东潮州老家,但走到距泉州不远的闽南安县时,被一户姓洪的大户人家的主人收留起来偏房。她后来产下一子,那就是明朝崇贞末年的一大官员、大名鼎鼎的洪承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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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汕头特区晚报2002.9.8第6版
作 者: 庄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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