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伊阿母,已忘其姓名、住址、生卒年代。只因她的儿子名文,她的丈夫又常用儿子的贯首称呼她,邻近者也喜欢这样称她,因此文伊阿母就成为她的雅号。至于现在我们口边嘴角常说“弄险过文伊阿母”的,那是以后对那些与其言行似者的比喻罢了。
     晚饭时,文伊阿母大概因肚腹不适而蹲在门背后屎桶拉屎,碰巧邻居来送喜糖,她慌忙一手拉裤子,—手托盘出接礼品。晚饭后,在巷头纳凉的好开玩笑者,用这事嘲笑她丈夫,她丈夫不但不遮盖,还加油加醋地说:“刚才吃晚饭,坐在屎桶上的文伊阿母,还一边伸手去瓮里捞咸菜给我助饭吃呢!”谁知文伊阿母在巷尾听到了,也哈哈大笑地答上一句:“仔在哭,屎又流,你不帮手还嫌我,难饶你几下瓢瓠头!”
    一觉醒来,月儿窥窗。文伊阿母忽闻屋旁猪圈小门,霍拉一声响,接着是小猪—声尖叫。她翻身下床,随手拖着一把扫簸头,开门追出来。借着月光,隐隐约约地看到狼拖小猪朝河堤跑去。狼快上小木桥时,她也赶到了。她不咒不骂,只用扫簸头狠狠地向狼打去。狼痛叫着跳转过来,失足堕落河里,她把扫簸头夹到腋下,两手把近百半斤的小猪抱回家来。
    又一日,日头偏西,文伊阿母捆好草担挑下山来。在离家三里的路上,忽听到马头锣镗镗响,“搏地虎”嘟嘟叫,接着,看到迎面而来的人阵,阵头还有人高擎牌子。她想:大概是有钱人家送死人上山吧?!可是临近了,却看不到棺材。可能是迎神吧?!但阵头又为什么有几个象兵卒一样的人,在向她摆手,么喝着要她让路呢?她口喝、肚饿,要赶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挑着草硬挤过去。兵卒把她推落在稻田里。她站定了,想和他们评理,忽又过来一个留着八字胡子坐轿者,他头上还戴着饰有红缨、曳着猫尾的帽子。她料想:这人当是头目。就大声地对他质问起来:“你这个老阿兄。真(不会)教示,怎么空手行人不向挑担者让路呢?”这时,碰巧来接草挑的丈夫,在人阵后听到了,连忙把她拉走了。接过担子后,就忍不住说:“你好弄险!伊是官员,你怎么叫他老阿兄!”她毫不在意地答道:“你的胆同老鼠一样大!我却不管伊猪官狗官!世上人说,打官司、打官司,是输是赢出口气。我还唔敢打,只(口旦)咸伊二句,算什么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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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 《中国民间文学三套集成:广东卷普宁资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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